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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病,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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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梦魇般的三天,直到现在才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没有想象中的坚强、洒脱,还是存在放不下的事情,不能在继续医院透析-吃饭睡觉玩手机的顺天由命的生活,不能看着已经满头白发的老爸再为自己操心劳累,不能再让已经病魔缠身的娘亲再为自己耽惊受怕,努力的活下去,做一些自己喜欢并可以完成的工作,以此文为序,开始新的人生!

一场病,一场梦

我是一个尿毒症患者,已经透析8年了,由于近期身体状况一直下降,各种毛病频发,家人决定筹钱为我换肾,于是便四处探寻各地医院换肾情况,恰好本村有一姑娘在去年查出也是同样的病情,去郑州一家做了配型,一个月后就进行了肾脏移植手术,现在已经半年多了,自己更向我们推荐这家医院,我爸决定叫我联系这家医院李医生确定配型时间及事项。在春节前小年夜前后取得了联系,当时已经是中午,天空还飘着细雨,由临近年关和疫情的影响,需要到县医院先检查核酸连陪护也需要办理,在办转院手续,由于新县医院搬迁,透析室还在老医院,而转诊需要去新医院,再加上我一周需要透析三次,第二天便要透析,我爸担心第二天去郑州当天不能及时透析,会出现其他问题,于是请求过了正月十五以后再去,并且要求提前一天通知我们过去,医院方面说一有床位就通知我们。

在正月十六那天,刚忙完家里事情,就联系了李医生,当天便得到回复有床位了要明天过去,因为和春节前问题一样,第二天下午需要透析,还要办理一些手续,并考虑经济问题,为了节省费用决定坐大巴去郑州,而大巴去郑州只有早上七点半和八点半两辆车,第二天肯定时间上赶不上,便要求推迟一天,医院方面同意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左右我变骑着电动车去新县医院办理转诊手续(平时都是十一点左右才去,下午进行透析),新县医院以前没去过,用了一个多小时到达医院,在门诊排队办转院手续(以前没办过)好不容易排到,当值人员说办转院到住院部去办,于是跑到住院部办好了转院手续。接着回到老县医院,进行透析.下午五点回到家,和去郑州的大巴联系,因为需要尽早到达先和早上七点半的到达高速路口的司机联系,确定了第二天早上的车程及行李。第天早上五点便起床、吃饭准备出发,由于宿州这边这几天天气比较冷所以穿的比较厚,因为等车地点离家有三四里远,因为我身体原因,走的比较慢,六点便从家先行出发,我爸在后面跟上,走了近20分钟到达车站,在车站待了一会冻的不行,我爸怕我感冒让我在车站小卖部待了一会,借了小卖部的电车回家取预防感冒的药,等到7点40左右,还不见车来,打电话一问,说临时有事不跑了,因为已经约好医院,所以只有等八点半的车,八点四十多上车,和医院医生联系告知已经出发,车上还有很多座位,但不久便陆续上人,很快就挤满了人过道上挤得连下脚的空都没有,车上开着空调,因为疫情必须配戴口罩,整个车厢空气污浊、憋闷,自从生病以后在狭小的空间就容易烦躁,所以在车上只穿一件衬衣,还是一直冒汗,本来按车辆公布信息可以在下午1点以前赶到郑州,医生约好一点半在住院部会面,由于大巴不时停下拉人,不能按时到达,便通知了李医生可能晚点到,三点多达到郑州医院,吃了份饸饹面,便到住院部等医生安排,当时郑州天气比宿县热的多,因为疫情控制,门诊楼的门进行严控不容通过,去住院部需要绕老远的路,来回折腾了几次,找到地方,没有医生导引门卫不让进,给李医生打电话,没接,发短信告知,回信说在开会,到门诊2楼找赵医生开住院证,做核酸检测,然后到往住院部,等找到赵医生时,让她给开一下住院证,她说没人通知她,等她给李医生打电话说明情况,确认后,经过1个小时不停的上楼下楼的奔波,办理好了手续,去了病房护士站,护士做了一些基本的测量、问询后让等医生安排,说房间没有床位,让先住到一间成L型的空置房,小小房间有5张床位,好在还有一个柜子可以放置行李杂物,其他皆无。

快5点时李医生打电话让到医生值班室去一趟,他开完会回来了,我过去他就是问了下基本情况,重点是移植手术需要30万元,有没有准备好,然后说先抽血把血常规和电解质等容易检测先做出来,让回病房等待,抽了七八管血后,说第二天早上需要空腹抽血,还有四张检查单子,一张早上的CT检查也需要空腹检查。去医院食堂吃了晚饭,出来还没到住院部,值班医生打电话说血钾6.98mm/L,需要床前透析,普通透析不行,我爸把我家的家庭情况给医生说明,为了换肾准备,尽量减少额外的花费,值班医生不同意,不同的地方就是花钱比较多,需要透析6-8小时以上,需要五千到一万元的费用,和医生说了昨天下午刚透析过,连续透析身体可能会出现问题,医生说没事,于是下面有人把机器搬到楼上,开始时多次强调血钾降下来就要下机,两小时检测一次,当透析2小时时已经降到了5.5,透到4小时降低到5.4,这时头脑就已经出现问题,开始胡思乱想,晕头转向,有狂躁的冲动感,要求下机,他们说不降到四点多不能下机,充到6小时听到值班医生打电话还要加透4个小时,实在不能坚持下去了,强烈要求下机,才得以下机,当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因为第二天还要空腹检测、抽血等项目要做,加上从生病以来从没有这一天的活动量那么大,也没有吃东西,当时也没得吃,不觉得饿,就睡了。

早上六点起来,也没地方去,我爸在外面热水间打了热水洗了把脸,到热水间刷牙完毕,就等着抽血、做检查,七点多的时候问护士什么时候能抽血,说得等到9点才能开始,而早上腹部五脏CT也是9点开始,但人比较多得提前排队等候。这时感觉有点撑不住发晕,得病以后一般都是到点就吃饭,一饿就难受,低血糖,还得几个小时才能吃饭,询问医生可以不可以进食,医生说可以少吃点,到时候就消化的差不多了,于是到食堂吃了两个鸡蛋,喝了四五口纯牛奶,勉强顶住了,回到病房拿上住院证去门诊办理转院登记,当时门诊处当值医生说电脑卡死了现在办不了,让把医保卡先放她那儿,等能上时在登记(昨天也来过外省医保系统故障,登记不了)。我爸不同意,要求她想办法解决,结果她把电脑重启,很快就办理好了,没把医保卡还给我,走老远才突然想起回来取回。回病房休息一会,等到八点半左右去CT预约处排队等候,在这中间由于医院门诊楼中间空地楼梯在四个拐角处从一楼到二楼再到一楼需要绕大厅一周,在这几天里我的围着这上下四个楼梯饶了几十圈,正常身体健康者都能绕晕,何况我在那里方向感也没有了,再加上我爸都七十多了,在那几天都感觉又老了许多,在河南地方方言他听不太清楚,他说的别人也敷衍似听,使他精神上也有点恍惚,都使我内心感到很愧疚。

CT预约登记处,因为早上吃了东西有两项不能检查,等查完后回到病房已经10点了,紧接着抽血,大概有几十只吧,一个小框装得满满的,看着都眼晕,我爸问医生说我本来就贫血很严重,连续抽那么多血,身体能来的了吗?主任和医生都说没事,实际上在去医院食堂的路上走着,我只穿着衬衣,吹着风还冒虚汗,结果食堂已经过了正常营业时间,只有馒头和稀饭,结果只有又走了两三里地去医院外面吃饭。吃完饭就回了病房,一到病房,护士便通知换房,当时还真当是好事那,结果是从空置房内搬到走廊上,还是原来的床,行李杂物都没有地方放,都堆在床上,还必须带上口罩,因为我喉咙和肺部一直小毛病不断,在室温32度的封闭环境下还要戴上口罩,更烦躁。我爸那么大岁数,更是闷得慌,便出去散步,护士要求陪护进出也必须配戴核酸检测手环,要我们自己去取,结果又跑到核酸监测点询问,说在急诊楼一楼自动打印机上扫描打印,结果没反应,叫来急诊楼的服务人员,找了一会什么也没有,接着把我们支到门诊二楼自动打印处,结果显示已打印一份,且只能打印一份,回去和护士一说,不信,让她们自己去查证,查证后也没有什么结果,还是要求我们自己去查证解决,于是便不再搭理她们,也就不了了只。

同样下午有两张单子需要检查,一张CT服药造影2点-4点,一张彩超检测检查4点-6点的,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到预约处报道,否则就要重新开单子预约,时间就不确定了。我一点半便从护士站取药出发去排队,期间我爸在外面散心,我怕我爸找不着我担心,打电话告知我所处位置,我爸说已经到门诊一楼正在找我,当时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听到四面都有我爸在焦急的又很小心的询问见没见到他儿子,我当时突然惊起,四顾茫然,没有看到老爸的身影,顿时就知道自己精神出现问题了,过一会我爸过来了,我电话问李医生我的精神出现的问题,下午的检查还需不需要继续进行,他回答没问题,并安排在晚上进行透析,我爸说连续三天持续透析身体承受不了,李医生说服用的造影液对胃毒害性大,需要透析把它分离出来,我们便没有在坚持己见。

在做CT检查前需要打上留置针,并测量血压、心率,当时一直处于焦虑的状态心率一直很高,心情很狂躁,身体也是很虚弱,一直虚汗不断,当时CT预约的当班护士知道我还有一项检查没做,便建议我爸3点半先去彩超处预约,我这边做完可以直接过去,刚好把时间衔接上。于是在等待半个小时左右,终于心率勉强可以进行检查,便在室外排队等待检查大概四点左右轮到我了,当时交给护士的是一袋250ml盐水和2瓶造影液,这时我爸也过来了说那边马上就到我了,进了检查室一切就绪,需要完成最少两轮进出仓,刚开始时第一轮还正常,在第二轮脑子开始恍惚,有两个声音一起出现,这说对,那说错,并且感觉就像好久没有见到水一样,嘴越来越干直到嘴唇粘连到一块,最后感觉猛一热,嘴往口腔里吸,整个头部突然变成骷髅,顿时被吓了一跳,猛一睁眼,只见一线闪光,眼睛片突然炸裂,惊叫出声,把当值医生也吓着了,问怎么了,我说眼睛看不见了,医生说,眼睛片掉了,我没有睁开眼,不要瞎想。重新再来一次,让护士把眼蒙上,努力控制着思维,听到CT观察室医生可以了,我想终于结束了,可以走了,一医生刚要把我从床上解下来,另一个医生说不急,再进出两轮,才让下床。下来以后,便晕晕糊糊的和我爸一块到彩超室,心电图、脖子、心脏等检查做了,然后回到住院部走廊病床上歇了回,已经五点多了,和爸到医院食堂吃了饭,回到病房。下面透析室通知可以去透析了,到了后,进行称重,我当时所在的房间有两排床,当时给我上机的是一个男护士,上好后由一个实习护士看着,了,透析室医生按例询问了一些基本情况便走了,大概不到半个小时,这台透析机的旁路坏了,实习护士给值班护士打电话让来处理,结果处理不了,机器坏了,于是开了床对面的机器,直接把透析器接到对面机器上去,惊险但顺利的接了过去(慢了会造成凝血),开始1小时还没有问题,第2个小时时左手上第一次做的已经闭掉的动静脉连接蒌形成的瘤越来越硬,而手腕到手臂上打静脉针处的血管在涨大,怕出问题,赶紧叫护士来进行停止运行处理,然后值班护士检查一会,也没有什么发现,在开始正常运行,一切又正常了,但从这时候起,突然一切都发生了变化,思维特别清晰,记忆力超强,就连小时候玩闹、最喜欢坐在爸爸的大腿上、夏天下雨后在野地里、小沟的逮鱼、在村里鱼塘里用破洗脸盆蒙上塑料纸下食引鱼、小学中学高中大学所干的好事坏事都历历在目。

因此,开始思考这一生是否就这样混吃等死,得过且过这样下去,想想爸爸这些年苍老、疲惫的身影,娘的瘦弱多病,辛苦劳累,姐姐的爱护和辛劳,高中同学、大学同学们和社会上朋友们的帮助,人不能咸鱼一生,恨是一天,爱也是一天,愁苦是一天,欢乐也是一天,为什么自己快乐一天,也尽量帮别人也快乐那?在那一刻,便下定决心要改变原来的生活方式、习惯,尽力的做一些能干的事,做一点自己也喜欢但放下好久的事,尽到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有时候说的再多也没有用,得做出来并且坚持下去。用我们80后一句话就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是爬也要爬下去。

当然说到做到,当时就打了姐的电话,像姐道了歉,告诉了我的决定,姐非常支持我,也很高兴。同时也决定和爸爸认真的谈一下家里的事情及我的问题。当然这些是我这次郑州之行最大的收获,也可以说是唯一的收益。

既然有收益,当然也有失利。

大概透了3小时的时候,脑子里产生了另外一个声音,用小说里的话说,就是受到邪魔的入侵,刚开始的时候正能量是占上风的,意志是坚定的,意识是清醒的,但音调要比平时高;接着大概就是平分秋色,战了个旗鼓相当,意志被削弱了,意识也是清醒的,这时已经有点控制不住手脚了,于是我趁着意识清醒,赶紧叫护士下机,实习护士打电话第一次没找到人,接着打电话,这时我已经进入第三个阶段,一败涂地,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脑海里一平米范围内,周围全部漆黑一片,就眼前这点光亮也是昏暗的,只有有时我姐,有时我爸能看清面目,其他医生、护士只能听到声音,此时意志只剩下坚持,已经说不了话了,就像两队开辩论会,当时本我认为下机,本我队寥寥几人;镜像认为不能下机,此时镜像队人员一群;我自己的坚持是裁判,我的坚持就是意识自我控制力清醒到下机结束。当时感觉很漫长,精神疲惫若有若无,当时每秒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闪现,血压最高达到220,最后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我就相信我爸,用尽全部的力气挣扎着喊叫着,睁开了眼睛,就听到医生说清醒了,发现已经下好机了。绷紧的神经才松了下来,现在自己只记得后来又说了好多话,直到回到住院部,搬进了急救室,睡了无梦的一觉感觉左胳膊一片冰冷才醒过来,发现左臂内侧上部在做冷敷,肿了近20厘米长。现在还有两个鸡蛋大的肿块没有消。

第天早上还有一个检查没做,我和我爸说不做了,要求出院,因为要赶回家的大巴车,就中午一趟,催了许多次,等到11点多才把出院手续办完,出院回家。走到公交站台正好赶上公交车,在公交车上联系好大巴车司机,下了公交车,在附近一个街道吃了碗面,快3点时上了回家的大巴车,在车上和县医院李主任说第二天回去透析,晚上8点多回到家。

回到家感觉好多了,周六下午在县医院透析还是出现了后遗症,原来每次都能透足4小时,现在接连几次都只透析了3个半小时,血压升高,思维不集中,心口胃部跳的加快,只的提前下机。

我想一切都会好的,每天在家帮帮忙,空闲时看看书,学者写点东西,丰富一下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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