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流水

传说先秦的琴师伯牙一次在荒山野地弹琴，樵夫钟子期竟能领会这是描绘“巍巍乎志在高山”和“洋洋乎志在流水”。子期死后，伯牙摔弦断琴不再弹。这就是高山流水名曲的来源。

再听这首曲已是经年之后的黄昏，再想起这个故事才发现时光已过去了二十年。那时的我简单的像一张白纸，你捧出珍藏的录音机，小心翼翼地放进那个贴面上字小的几乎看不清的磁带，告诉我听第三首，差不多舍不得向前快进。第二首曲终你专门叮嘱我听：高山流水。我和你端坐着，就像听一堂万众瞩目的公开课，认真的无欲伦比，想把每一个音符都装进脑子里。曲终了你很优雅的按下结束键，开始讲这个我认为很简单的故事。

其实那时的我真不懂，一个人如何在另一个人面前一站，她就明白了她；一个人弹的琴为何只有那一个人听准了作曲者的初衷，任凭我听它几万遍也未听出“巍巍乎志在高山”和“洋洋乎志在流水”。

你慢慢远去了，伸手拉住你的心渐渐刺疼了，也便明白那才是用心去听的曲子，再聪颖的耳朵也听不懂。才发觉那个好傻的年轻的我，用自己的无知敷衍了你的心。

原来成长对一个人是多么重要，以前不明白为何？给我的信你都想要回去，不明白送我的生日卡片不写一个字，不明白总说不再见我了，不明白你太多给我的意外，而现在一切答案都清晰地跳到我的眼前。

怎一个“悔”了事，你的孤独，你的寂寞，你的心动，你的感伤，我是多么的无助啊！逝去的过往，那么清晰地印在脑际，每一个晨昏它都会闪动，一个字，一句话，一个街景，都有可能找到你的影迹。人生的缘分或浅或深却只有一次，来生我又怎敢岂求？

再听这首曲子是在女儿的电脑旁，十三岁的她喊着高山流水，古典名曲。我恍然若失，曲终已泪如雨下，故事早已泣不成声。

文：谢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