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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甥女的婚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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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堂姐的通知时已临近大年三十,时间匆忙。

外甥女的婚嫁

正月初四婚嫁那天,堂姐家陆陆续续来了些客人,倒也热闹,唯一不足敲锣打鼓是一伙体弱的年老人(后听说年轻人不会鼓艺),堂姐忙里忙外没来得及收拾客厅愈显小,唢呐声伴着阵阵鞭炮声余音缭绕。

外甥女一款白色的婚纱,化妆愈脱骨换胎,作堂舅的我从没留意外甥女如此天生丽质!酒席摆在自然村祠堂里,同族两三男人忙着撑厨,媳妇们基本不见踪影。有个表姐嫁在同自然村,亦不见影儿。堂姐夫忙着祠堂里酒席,堂姐忙着屋里女儿的婚嫁,直喊辛苦!

上世纪80年代初,我还在读中学,那时叔父很豪气的将堂姐嫁了。

外甥女两三岁时,堂姐夫妇去外省务工坚强度日。外甥女和她一岁多的弟弟“文仔”时不时想念妈妈,蹒跚寻找依偎在外婆家。来到我村需要翻过一座大山,途经一块灌木丛生、令人胆怯的坟地,每次见结伴而来衣衫破旧、郁郁寡欢浑身泥土气息外甥女姐弟俩时,叔婶心痛地帮助清洗,填补粗茶淡饭,嘀咕他爷奶关照不周。

外甥女姐弟俩上学时,堂姐回到自然村打理着靠天吃饭旮旯山角田地。常听闻堂姐遭同族及本自然村人欺凌。一次口舌遭人持石块围攻砸烂堂姐家木门,虽然堂姐请人用油漆覆盖伤痕累累的木门,但是年数已久依然可见斑驳脱落的伤痕。

“文仔”高中毕业时投奔部队成为一名军人,后转志愿军,外甥女则考入省城名牌大学就读,堂姐在自然村处境并没改变多少。一次遭本自然村人打翻在地,活生生地拔掉堂姐一娄头发,直至现在堂姐前半个头发部位熙熙攘攘光可见底。每次触“景‘生情,作堂弟的我心里像打翻的五味瓶,感叹军人家属在地方没丝毫保障。

”文仔“最终放弃志愿军生涯,回到村里守护者他母亲,堂姐在自然村的处境才略显好转,终于过上受人尊重扬眉吐气的日子。

外甥女于省城大学毕业后,缺乏关系疏通,背井离乡前往治安甚差的广东珠三角务工,几经周折到上海城市才略见起色,至今自营贵族餐厅。婚嫁之日我才略知一二,唏嘘不已。

摄影师系镇街照相馆一年轻女性,面无表情地扛着大型摄影机拍摄着婚嫁现场。

敲锣打鼓、鞭炮声伴着”师佬“号令时断时续,婚嫁简单有序,堂姐密锣紧鼓”鞍前马后“地张罗。

跪别父母起嫁时,外甥女跪下突然一下子抱住她白发苍苍的奶奶失声痛哭:”我小时……奶奶你……付出艰辛!“在场的人见此情景无不动容,我别过脸去用纸巾擦试着泪水。

一面红旗,唢呐声里,鞭炮声中,新郎官小心翼翼地牵着外甥女的手冒着春寒陡峭的细雨、踏着泥泞的土路徐徐离开堂姐家,扶进轿车。一行贴着大红”喜“字的送亲车队渐行渐远而去。

(原创作者:陶新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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