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暖

已经过去了的冬季里，第一次享受到了集中供暖---地暖，虽然这个冬天属于暖冬，一九冷些，二九三九四九很暖和的，年后正月里较冷，但还是按平方交纳了供暖费，就暖中再取暖了。

这显然是时代发展、社会进步的产物，似乎还应是“泊来品”，国门开放后跟他国学来的吧？但地暖确实让人受用，室内恒温一直，热烘烘，却没有烤火那种暖暖的感觉。就整个冬天盖一片薄薄的毛毯过了冬，进入了暮春，眼看天就要变暖变热，便停了，当然，暖气公司照章营运。

室内放些干粮很快就哄得硬硬的，那些花生米被哄得干硬难咀嚼，强化地板也被哄得几处显出了数毫米宽的缝，尤其在那些管子集中伸展的地方。室内的几盆兰花如生长在初夏时节，一直生机盎然，在它们来说没了“冬季”；整个单元里入住的多，几乎全集中供暖了，一进单元门，便暖烘烘的。稍多出点衣物，浑身汗沁沁地直出。外出时，要提着厚衣出门，或者先披在肩上，有时碰见邻居也是如此，竟有些尴尬，只好说句“屋里太热了”。于是，便回顾那烤炉火的感觉，心想那也不错的。

人似乎没有知足的时候，一句“知足者常乐”说得太好太对了！冷时嫌冷，热时嫌热，空调机也不完全尽人意，还有别的方面的负影响，等等。

其实，人是自然的产物，却要改变自然、脱离自然的束缚，有了社会。应该冷时尽力适应冷，热时尽力适应热，完全不用这些辅助的取暖降温之物，人首先是“自然的人”，然后才是“社会的人”；其自然属性渐渐在消失，社会属性越来越丰富。若真得在“进化”中进步发展，那么，我们的祖先在开始直立行走之处如何对付冷热？难道那时，自然没有冷热之分？抑或四季入春？当然，可以完全想象下：冷时，晒晴天的太阳、钻燧取火取暖、或保留天然火取暖、进山洞、地穴、堆厚厚的树叶、动物毛皮取暖、或者有运气好的发现天然地热，等等；热时，大树叶当蒲扇，扇风纳凉，用山涧里的凉水洗洗，等等。更有甚者，甚至认为，远古的人们也有过高高的科技，并没有人们常规想象的那么“原始”。

不管怎样，总不能小视“人”的适应能力，这是千真万确的吧。假如，二三百万年就开始的“人类”生活从刀耕火种、洪荒蛮地、饮毛嗕血时进化发展到如今你我都熟知的样子，那么，我们的祖先是怎样熬过来的？答案就是：适应能力。

那么，冷又怎样？热又如何？用空调、电风扇作何？

我常常替古人担忧。

但人类的前进发展是不可阻遏的，没有人会阻挡人类的进步。且这步伐快得惊人。我小时候，用烤盆点燃些柴火取过暖，见过燃炭取暖的----那是当时有路子、条件好者用的，在野外玩，点燃过篝火取过暖、烧小动物、昆虫野餐、后来用过圆堂炉燃煤取过暖，暖气片供暖，刚刚“享受”体验了集中供暖的地暖。

替古人担忧是愚蠢的。远古、近古、每个社会形态下的人肯定都不喜极冷、极热，因过冷过热致死人的新闻经常听到。如此说来，进化论中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是反映出客观实际的了。

所以，人还是应该提高适应能力，“野蛮其体魄、文明其精神”正是人生正道。

“冬天不冻出力人”，儿时无法取暖时，人们如是告诉我；“心静自然凉”，天热时，我也这样想。从自然中来的“人”努力地在“反自然”，在家里冬天取暖热热地时同时开着冰箱冰冻食品有可能还在品尝着纳凉时才食用的西瓜，夏季炎热开着空调、风扇纳凉时又可能开着热水器搞开水喝，一边冷冻厂里又打开机械用电制作者冰糕冰激凌。生活变得“丰富多样了起来”，争先恐后地享受现代生活的便利、丰富，实则有“反自然”之嫌。我也是如此，并不反对“发展、进步”。

“反社会”是大罪，没有“反自然”之罪罚，但自然在悄无声息地随时惩罚那些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