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抽烟的女子
认识悠是初二的时候。正式花季开放时期，纯净的无一丝污染。
悠，她一直给我的感觉是个很静得女孩。文文静静，笑容羞涩。总是一脸纯净不带一丝污泥，也总是沉默不言一语。记忆中，她是重点学校培养的对象。而我，总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太靠近她。像我这样的败家女，不应有交点。这是我当初一直职守的原则。我和她，两个天地的人。在学校要把学生分天地，那么我是和那些杂碎一类，悠是学习分子；还有一类就是混日子就只为一张毕业证书。我和悠，天地各隔一方。
后来相识，纯属偶然。是她主动，还是我故意。早已分不清谁是谁。
要说悠的变化，就属那地痞流氓糟蹋的。听说了很多个关于悠变化的版本，最后证实了我的猜测。无非是最狗血的人生剧本，悠和一个当地的痞子好上；成绩一落千差，差之千里的那种。
而那个痞子根本就是当悠懵懂无知的玩物，在悠被逐出校园的时候他便甩了人家。贪图一时新鲜感罢了，听说悠也义无反顾。爱的理所当然，再也无那女孩该有的矜持。只为一个她命里认为的爱，为一个地痞流氓抛掉了她一向温顺的世界。
再遇悠时，当年的稚嫩早已不复在。长裙代替着的是勉强能遮住臀部的迷你裙，那飘逸的长发早已染的五颜六色，在阳光的照射下，让人眼神错乱。我快要分不清眼前的悠是谁，又该把她归那一类。
看着她熟练吐出烟圈，这定是经过日常手指与烟的磨练才有这效果。脸上那一抹红妆，夸大的烟熏黑色眼圈。不是一种时尚，我闻到一点堕落与沉溺的味道。
我问她后悔走上这条不归路吗？或者我期望是她走上歧途这条路时，并非她所愿。而是她缺少一个能指点她正轨的路，答案总让人匪夷所思，她一脸坚定说没后悔。那小心翼翼的问题，那么多余。
悠说过会和那个痞子一起，就算死也要一起。她目光狰狞，我分不清是爱或者是恨爱。有这样的爱吗？
我只从朋友那里得知，那痞子因为强奸少女未遂入狱，刚好对方有点来头用了特殊通道让他有可能终生在监狱度过。但那也是空穴来风，在一个小山村，小芝麻官也能让只手遮天。悠在求我的时候，我开始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能爱一个一无是处的痞子，虽然我从不高雅，至少我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她眼里哀求着，黑色眼线跟眼泪一起脏了她精致的小脸。
探监时，我看不到那痞子有一丝丝回她的爱。只见他放荡不羁的懒散，傲慢的看着悠。仿佛古时的君王看一个冷宫妃子般嘲讽，他没有开口说什么。甚至像是多看一眼悠都觉得多么累，反而停留在我身上的视线多点。悠崇拜天神般将他供养着，任他慵懒她一片真心。或者悠知道，不然为什么那时求助时那狰狞的表情。但她不能自拔，或者陷的更深。
悠一直泪眼徐徐的紧握他的双手，一直喃喃自语说一定会让他出来。我不由得冷笑，让他出来再来伤害下一个你么？那痞子抖着二郎腿，甩开她的双手，一脸不耐。我觉得眼前这场剧，始终是悠在导演。一人执意，怎么会成就两个人呢？也就是痞子抓住了悠的弱点，不需要紧抓，甚至连一丝甜头都不用给悠也能让她为他执迷不悟。
我能看到痞子那嘴角嘲笑我的弧度，肆无忌惮的视线在我身上游荡。悠，依然深情的对视他。也许发现什么，也许她可以当做什么也不知道。悲哀顿时在心中化开，想开口说些什么也觉得是徒然。
回来的路上，悠在我面前跪着苦苦哀求。说她不能没有他，其实他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其实，一个人怎么样与我有何关。她把我当是她的救命稻草，就算这稻草早已被风雨淋湿再也起不了火她也不愿意放过一丝丝希望。充满希望固然好，再悲也亦可是喜。
纵然太多的疑惑，纵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答应了悠的哀求。
在痞子出来的时候，悠第一次对我和善的笑。时光仿佛倒回那年，我和她依然是陌生人。如今却为了个始终不是她命中注定的人堕落。
荒谬的事，总是很多。就如悠并不知道，那年她的一句话让我不再沉沦在痛失亲人中堕落。等我未来及好好的改变认识她，她先我一步堕落。我想劝，时间总是让很多意外发生；措手不及的无助让我慌了。也许，许久后总是冷漠的人很多，多的让人迷茫的不知方向。
悠不知道，我没有说。高一那年，我离开了那个自以为是的地方。后来，再也没有关注过谁与谁。但人言碎语多，偶尔还是能听到关于那痞子的事。无非是又进监狱，无非是悠想出更多的方法去解救。就算解救到脱下自己的衣服，陈欢别人身下也似乎是值得。
故事一直循环……
第一次上班所接触的第一个外国着名女设计师，她说挪威是个很重视感情的国家。边说边抽烟，我想起悠那时也是如此。一边抽烟，一边说起。听着，听着。突然哭了，关于这个故事我从未开口说过。是给一个死者的尊重，又或者想让她含情释然离去。尘归土，情也归土。
因为后来，她为痞子贩毒拘捕而逝去。逊色的结局总是很多，痞子甚至没有去领她的骨灰。这荒凉，秋了叶子。所有认识她的人，曾记得的她。那个抽烟的女子，为爱堕落的女子。我再也找不到她，也许我不该离开；或者结局可以改变什么。又或者，一开始我就不该认识一个人。
在陌生的城市，人与人之间冷漠。多么好……无纷扰，无纠缠。
此后，我又遇到一个抽烟的女子。那又是个怎样的开始……
（原创作者：若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