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范例
回忆起高中,总想起山边的一排桂花树,夜晚十点,我抱着书路过那里,花香四溢。劳累的身体舒展得痛快,疲倦的灵魂重新聚集。
佳期若梦,是高中时候起的,一个我用了好久的笔名。取自秦观的《鹊仙桥》:“柔情似水,佳期如梦。”与纳兰成德的《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谏友》:“人生如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回想高中时候,梦想也和爱情观一样的纯粹,美丽。
在高中的青春期里。对爱情的向往是热烈的,我偏爱文学,扎在书堆里寻觅。除了前两首,我又寻了青玉案·凌波不过横塘路。摸鱼儿·雁丘词两首,一起是四首。
而这四首词表述的。即是:
如初见般的纯粹。
似鹊仙桥之永恒。
青玉案中,一许闲愁。
最后化作了雁丘的,一泥土。
与当时所渴求的爱情完全一致,所以之后我一直混在文学社中。为的便是寻找有着同样幻想的人儿。
到了大学。一切的诗意变作了写实。古诗词中的浪漫换做了世俗的爱情。
在大二的时候有一场诗会,我遇见的她,抱着一本厚厚的书,带着厚厚的眼镜,穿着厚厚的毛线衣,我站在她的后面。
后来就如世俗的发展一样。
我们做了很多电视里浪漫的事,摩天轮的告白,旋转木马的追逐,电影院里的依偎,漫天绚丽的烟火。有时候开心,有时候赌气,一起去远游,一起在图书馆力备考。一起商讨未来。
她让我陪她去青海,我与她去了。
风吹草低,青山云衣。
她让我留下。
亦如平常,平常不久。
后来她走了,换上了隐形的眼镜,衣装搭配时尚,手中的书也变成了机票。
我也退出了所有文学的社团。开始准备工作,预算车房。
她走了,没有联系。
虽然很深刻,但却很少有心痛。就像花开会花落,一样的自然。
我以为是分歧让我变得自私,后来想,我们这一代独生子女,自私是原罪。
摒弃自私,难以为人。
我想这就如一个经典的爱情考验一样,父母和她掉入水中,救谁?
而事实上,爱情是不能考验的。
现实是能够让精神世界崩塌的。所谓的初见,是无法再见的悔恨,是达不到的永恒。
说放下的,多是倔强。说忘记了,都是勉强。
至于现在,我原本的世界,崩塌了,人如行尸走肉一般,躯壳只知道了工作,灵魂四散漂浮,无法聚集。
可以预料的未来,繁复的相亲,凑活或者不凑活的度日,养育后代,平静或者不平静的生活,直到死去。
关乎爱情,纯粹的爱情,天长地久的爱情,一许闲愁的爱情,终究死在了路上,化作一泥土的,只有肉身。
我又想起了那排桂花树,十月,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