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

傍晚，看着头顶飞过的几只燕子，我想起了今年家里落栖的两窝燕子。

燕子在农村人看来是财鸟。据老人们一贯的说法，谁家有燕子垒窝生子，这家今年的财气一定很旺。记得从2003年的第一窝燕子开始，家里的境况一年比一年好了。尤其是前五六年吧，有时候家里一年要垒三四个窝。全家人都精心地保护着燕子，生怕惊飞它。不管是迷信也好，还是传说也罢，总之有燕子垒窝的一年，家里的一切都很顺利，收入也比较可观。

今年家里有两个燕子窝，第一窝是五月份垒的，老爸老妈种的菜刚到点子上，价钱也刚赶上，可以，天不遂人愿，一场冰雹让嘴边的肉都泡汤了。我们村子的受灾情况是最严重的，几乎每家的损失都在一万以上。尤其是种了莲花菜的人家，冰雹下来，莲花菜全部都开了花，还有油白菜，青笋，香菜等，全部都成了菜汤。我们家种的莲花菜只有三分地，其他都是菜花。后面的一窝燕子是冰雹后垒的，也就是六月份，菜花虽然让冰雹打了，但是它的芯还在，长了一段时间后，虽然结的菜花不是很大，但最起码能买成，并且价钱也涨到了八九毛钱。这无形中就减少了灾害的经济损失。而种了其他菜的人，都基本是颗粒无收。

上次回家是七月一号，听母亲说，上一窝燕子抱出了六个子女，他们在院子里练习着飞了几天就走了。它们刚走不几天，新的一对燕子又来筑巢了，我回家的那几天，小燕子正在衔着柴草垒窝。母亲对我说：燕子和人一样，很辛苦，很勤劳。看它搭的窝多精致，技术多好，在大门刚进来屋顶的电线上就搭起了窝。她把窝收拾得绵绵的，害怕它的字母出生后被扎着。燕子搭的窝和其他鸟不一样，燕子搭的窝，外围用稀泥裹的光光的，里面是一道道编织的，外面用柴草，里面用头发，烂布等，和其它鸟的窝相比，燕子的窝显得井井有条。

母亲看燕子每天要从很远的地方衔来柴草，很辛苦。因此她找了一个碗，在里面装了细小的柴草，稀泥等放在院子里，想帮帮燕子。我看了之后，笑了笑，对母亲说：你不是经常说，燕子很勤劳吗?它如果享用了你给它提供的现成材料，那燕子就不是燕子了，正因为她不受嗟来之食，所以它的品质才显得更加高贵。母亲听了我的话，看着我说，也对。我们都笑了。

看着异乡的天边飞过的燕子扑哧扑哧扇动着翅膀，我想起了家里的燕子，此时我想它们早已搭好窝了吧，正在孕育它们的下一代。不久后，我家院子里又是一阵阵叽叽喳喳的叫声，显得多热闹。我喜欢燕子，并不是因为父母口中说的它能带来财富。我喜欢燕子，是因为它们勤劳，修筑巢窝一丝不苟。还有它们在天空中一掠而过的身影，多自由，多惬意。他们为人们带来了早春的讯息，带来了视觉和听觉上的享受。

可能是想家的缘故吧，只要天空中飞过燕子，我总要盯着它静静地看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