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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行且珍惜

推荐人:三笠 来源: 阅读: 2.08W 次

回忆

且行且珍惜

我还记得第一次学习算术题的时候,老师问我们谁能数到十,我们都举起了手。老师又问,谁能数到一百,还是有人举手。老师再问,谁能背乘法表,就没人举手了。那是十几年前,之后的事,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当天老师教了我们除法。我一直以为,我对数学的错觉来源于一个横杠加两个点。这种来自幼年时代的符号不断刷新着我对于横杠和点的认知,实际上,不是所有人都产生了这种错觉。在那之后,有的人学会把横杠和两个点变成了竖杠和两个圈。而很不幸,有的人,学会把这些化简,尽管化简这种数学技术是我们在很久以后才接触到的,但不乏天才在我们幼年时期就能够把杠点化简成一个圈。

这是种对数字的侮辱。

我还记得第一次学习写作文的时候,老师问我们谁能默写拼音,我们都举起了手。老师又问,谁写过日记,还是有人举手,这已经足够令我自卑了。最终,老师问道,“有谁天天在写日记吗?”我差点钻到桌子下面,举手的是我们之间最先学会化简技术的那个。我那时很清楚,日记是需要记下日期的。这种既有数字又有汉字的标记非常令我羞愧。这就像我当初在学习写“2”的时候,总习惯把这个数字分成三笔写,“横”,“斜杠”“横”。“那是 z ”,我妈说。这使我觉得很奇怪但不服气。我依然那样写。直到最后老师看到我能够做出“1+1=z”这种类似于爱因斯坦的“6-3=6”的答案时,他就再也坐不住了。很久以后,全校的人就都知道了,“1+1=z”。我在那时也被老师称为“小z”。

有人说我是天才,那使我一度骄傲极了。当然,值得怀疑这样的人自己会不会“2”。也有人说我是智障儿童。这样的人还算正常。有很长一段时间,这两派纷争不断。现在想起来,我倒是很同情认为我是智障的那些人。

最终结束纷争的还是一件事。

那就是,我写出了“1+z=Э”的时候(那实际上是一个俄文字母)

这轰动了校长和教育局领导。我那时只有7岁。

时隔多年,那天的场景我都忘不了。小小的校园里面停了很多车。我妈和各位领导挨个握手,那天她穿的很漂亮。那也是我第一次看见校长穿西服的一天。我觉得他年轻了不少,很多老师都年轻了不少。

每个大人都对我很慈祥,小孩子们都愿意和我玩,远处都是些拿手指我的的叔叔阿姨,他们面带笑容,我感觉那是我童年最美好的一天。

我很快就成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那时开始,我父亲总是吵闹着要买车,说这样送我去上学才有面子。最后我妈妥协了,但条件是她送我。后来不知怎莫了,我家反而没买车。

我过了一些洋溢着青春活力的日子。

但好景不长。

有一天,校长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很大,桌子很高,上面有很多书,大都是很厚的书,上面是美丽的女子,偶尔还有几本上面是拿着宝剑的成年人。

后面发生的事我终生难忘。

“小z?”校长说话有口音,这个昵称在他读来好像是“小子”。不过这反而是我觉得很亲切,因为我爸就这么叫我。

“校长好~”我很有礼貌的鞠了一躬。

真是一位慈祥的老爷爷,那时,我真的是这莫觉得的。

他一直在笑着。烟熏牙好像也不那样黄了。

“校长想听你念一遍你那天发现的那个公式,可以吗?“

这是无法拒绝的事情。

但我却不知道那竟然是公式。因为”1+2=3”老师每天都会在黑板上写,而且很常说。

以我那时的年幼,已经沉浸在主角光环里很久了,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人小的时候,大都是无忧的。这在我身上同样适用。我只管享受,不问东西。

我又给校长鞠了一躬,直起身来。

校长笑的更灿烂了,他的牙膛都漏在外面。

“一加二等于三”我骄傲的喊道。

世界静下来了。

但校长还在保持着笑的模样,脸已经成白色的了。我第一看他这样白。

突然,他抿了嘴,嘴巴撅成“o”型。实际上,他的脸很长,这在以后很多年,当我看到狒狒撅嘴巴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想起他。

我看见他眼睛很大。皱纹很多。头发上有很多油,就像我妈每天用的那种往头发上涂的胶水。我很惊讶,男人也可以用这个。

“啥?”

我真蠢。

“一加一等于三”。我再一次骄傲的大喊。

他站了起来,摇晃着我的肩膀,他的脸贴近我的脸。我这时候闻到了很浓的烟味,我被熏得撅起了嘴。终于明白为什么妈妈不愿意与爸爸在一张床上睡觉。

我被摇的东倒西歪。

“呵!”他爆呵一声。这种声音只在我爸爸往楼上搬大米的时候才会出现。

不得不说,我被吓得不轻。

其实如果我再大一点的话,我就能知道,一个人对网络小说痴迷以后,他冲动的时候会变成他读的书里面主角的样子,不过很明显,这不包括主角的外貌。

“那你为什么写俄文字母?”

这我就不是很懂。

“最后一个!”

他都出哭腔了。

我哭了,我说:“都是我不好,写”3“的时候没带尺子。写的那么丑。”我抹起了眼泪,哼哼着。

“呵!”他瘫坐在椅子上。眼睛还是那样大,嘴巴撅着。

在家的几天里,我每天3次反思自己的行为。

在后来的我读书的日子里,我的背包里,总有3把尺子——尽管我已经会写了“3”。

我经常在想,对一个人来说,到底什么算是糟糕的回忆。我觉得这很难区分清楚。

像我,如今,每当我看到尺子或者“3”的时候,我都会笑,而不是哭。人笑的时候像小的时候。人小的时候其实一直在笑。

回忆之余,我们还要过下去,路还很长,无论是孤单一人,还是有人为伴,我都会笑。童年那段幸福快乐的时光可以说是我的兄弟,我的手足。

此时情绪此时天,无事小神仙—周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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