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澄澄诱人的柿子

曾经看到人们将柿子树不大看重，对柿子树上的柿子不甚稀罕，任其自生自灭，直到冬天了，光秃秃的枝丫上，还挂着一些黄澄澄，孤零零的柿子。我就惊讶得恨不能眼珠子掉下地来——真的太可惜了，也太不可思议了，那情形在我的心目中，真有点不知好歹，有点暴殄天物的感觉。

柿子，金黄色泛着霜粉的柿子，甜甜的，糯糯的，就像糖浆一般，那绝对是我小时候梦寐以求，朝思暮想的美味了。其实何止是小时候，即是我们读中师那会儿，也是让柿子馋得直流口水。

有一年初冬时节，学校里来了一辆解放牌大卡车，拉着半车黄澄澄的柿子，司机和助手正是舟曲人，因为他们那儿出产柿子嘛。有钱的学生们二斤三斤的买着，我摸摸瘪瘪瘦瘦，空荡荡的口袋，只能躲在一边，看着他们提着柿子边走边吃，偷偷馋涎欲滴了。

现在，每年初冬，县城街道上都有舟曲人的酒柿子卖，这会儿的我，当然不会让自己受委屈挨恓惶了，立马会挑选上几斤，过过嘴瘾，更重要的是过过心瘾，直吃得舌头发涩，尝不出蜜甜的味儿，这才作罢。

在我小时候那会儿，也就是上世纪七十代初，虽然我是“司机”、“柿子”的字眼儿不大分得清，主要是字音咬不正，但是知道他们一种是开汽车的人，一种是香甜的果子。从那时候起，我就对柿子的美味刻骨铭心，如果让我挑选世界上最好吃的美味东西，我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把柿子选作第一位。

那几年中，我姑父就在舟曲县工作，我姑妈跟着姑父去当家属，他们有时候回家来探亲，才会有柿子带来，村里同龄的孩子们，根本就没有地方，没有机会见到柿子这种罕见的，说起来比蜜还甜，比糖果还诱人的果子呢。当我们把柿子讲得眉飞色舞，色香味俱全时，他们只能随着我们，咂吧着嘴儿咽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