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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路人素描 (之十)

推荐人:游子 来源: 阅读: 5.57K 次

路之祭
  ——悼一位工友的亡灵,从心灵到仪式

筑路人素描 (之十)

男人肩上扛着一块黑色墓碑
  向寒冷处倾倒
  风,卷着白色的六角花瓣
  堆起一座幽暗的小屋
  冷冷的时辰默默攒下无声的泪滴
  缓缓的脚步被山魂牵着
  走上了永恒的祭坛

那嘶哑的汽笛在山那边拉响
  呼唤着一个筑路人的名字

女人眼里忽闪着一次重逢的片段
  破碎的情节在沉闷的天空下飘落
  一撮故土伴着痛苦的爱情
  在祈祷一个长眠的冬夜
  漫漫之路拉长了圆梦的根须
  悲伤的心被山魂系着
  扑上了百年的祭坛

那嘶哑的汽笛在山那边拉响
  呼唤着一个筑路人的名字

附:《路之祭》简析

中国当代诗歌(也有朦胧诗的代称)。目前在整个诗坛中引起了关注和争论。新诗的繁荣,无疑是一件好事。诗界中的老诗人一般写不了朦胧诗,写朦胧诗的大多是中青年诗人,他们对当代人的思想意识接受得比较快和思考得比较多,敢于探索,革故鼎新,冲破平庸,借鉴和吸取了西方欧美现代派的手法,如象征,通感,意象,立体交叉,超时空心理等等。这样一来,说好的也有,说坏的也有。好则云耐读,有味,读后给人于想象和回味的余地;坏则云读不懂,理解不了,象谜语一样费猜。为了帮助阅读,我将这首《路之祭》作一简单的自析。

初读《路之祭》,读者可能会产生一种惊异。因为在这首诗里,我设置了一个特定的环境。“祭”即是活人对死人的怀念,有仪式。“路”可以这样理解:死者是为修路而死的,活着他为了路,倒下去了,他本身就是一条路。

全诗共分四段,每一段的单数为诗的“主歌”部分;偶数即为“副歌”部分。作为诗,这种结构形式并不显得呆板,“副歌”是为“主歌”而写的,“副歌”重复出现,是为了主题的进一步“升华”。

第一句“男人肩上扛着一块黑色墓碑”为实写。但这个“墓碑”你无所谓就理解成墓碑。“向寒冷处倾斜”一句则是虚写的。“六角花瓣”指的是雪,雪花有六角之说。前三句中“黑色”和“白色”的出现,在渲染着周围的气氛,若能起到效果的话,就是把读者的心从静默的低处提到紧张的高处。“堆起一座幽暗的小屋”,指的是地下的坟墓,这无疑是一片漆黑的世界,也把人的思绪带到了两个世界之间。“冷冷的时辰默默攒下无声的泪滴”,在这种特定的环境和时间里,“攒下”的“泪滴”当是“无声”的,人们痛楚的心在拍打着记忆的往事,或者说往事的记忆在撞击着每一个参加祭仪者的心灵。

接下来一句“缓缓的脚步被山魂牵着”,就更能绷紧读者的心了。在这里,“冷冷的时辰”和“缓缓的脚步”便形成时间速度的鲜明对比。对亡灵,赋予他“山魂”之称是不过分的。“走上永恒的祭坛”,因为这个祭坛是人民的,是死者的工友的祭坛,所以说是永恒的。但第三段中的祭坛我却写成“百年的祭坛”,是因为来祭他的这个女人是死者的妻子,夫妻有百年和好之说,百年以后的时间就不属于她的了。总之,在我的诗里,有些句子看上去很平淡,但却有很深的含义。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副歌为主歌而写。这里就不作解释了。

第三段的开头一句,是写这个女人与死者的一次“重逢”。而重逢的“情节”却是“破碎”的,一种情感在这里升华,也在这里失落。“一撮故土伴着痛苦的爱情”,这样的爱情确实是痛苦的,但却有一种精神力量在支配着她,感情又一次得到升华,这是人性反真的自然表现。

因为她从家乡带来的一把泥土,洒在他的坟头,“在祈祷一个长眠的冬夜”,这是她对死者默默的祝福。“漫漫之路拉长了圆梦的根须”,这句写的是,这对夫妻的团圆梦是“圆”不了的,现实的存在宣布着一个悲剧。那么,她此时的心是“悲伤的”,同时“被山魂系着”。心被系着,在这个祭坛上,她是“扑上”去的。

这一段开头两句,就把一个悲剧故事推上了顶峰,往下是抑压。这种表现手法如果能起到渲染作用的话,就算达到了“诗人为歌者”的目的了。更何况是选择这样一个主题很深的又用较简练的语言,在全诗中只用了十八行,而且格式也比较严谨的。这样要叙述一个完整的故事,从创作到艺术表现上难度是比较大的。

总之,《路之祭》这首诗,不一定写得很好,但我自己认为是比较满意的。诗是语言的艺术,写诗也无固定格式。有创新意识的诗人,可以突破。写诗要“表现自我”,但不是为了“自我表现”。读者读完一首诗,各自的感受和收获也是不一样的。

(作者:温金油)

温金油地址:广东省普宁市高埔镇下营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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