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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累了指导

推荐人:语诺 来源: 阅读: 7.85K 次

晨曦。

我累了

老师在上面很无奈的看着同学“各位兄弟姐妹们,你们看看图好不好,预习课本的时候你们跑到清凉山上去了?”同学在底下‘嘿嘿呵呵’的笑着。我内心深处微不可见的闪过一丝莫名的绝望,我不知道那一丝绝望出现在我一个17岁的孩子身上是好与不好。天有点阴,风吹在巷子里变成呜呜的嘶吼声。隐隐约约的,我听见那年轻漂亮的生化老师嗓子有点微微的嘶哑。

我总是控制不住脑海深处的那一丝恍惚,眼角处是几棵坚守在此起彼伏的钢筋水泥中的柳树,风轻轻的拂起柔嫩的柳条,绿意荡漾。本来一副舒适自然和谐美好的景象,可我的心中却总是有一种被锢住的悲哀。老师教我们用知识和修养去书写青春的篇章,可我却总是每次都用悲哀去阐述青春的飞扬。

耳边飘荡的是音美班的同学手指拂过琴键的不连贯的咚咚声,视网膜上方开始泛起一层薄薄的迷雾,双眼开始分离,飘渺,模糊的没有一丝焦距。第一节课是英语老师的公开课,教室里密密麻麻的来了好多老师,我手腕撑着嘴唇端端正正的乖乖的坐了一节课,我腰有点酸,脊椎有点疼。下课后老师说那些老师中有三四个是副校长,而且全都坐在我后面。可惜我却一个也不认识。在这个学校呆了两年,校园中间旗台底下的那个花园旁边我到现在去都没去过,仅有的一点信息还是几个一中同学转了一圈之后告诉我哪里哪里有两个小食堂,哪里有几个乒乓球桌,哪里是老师的宿舍。或许,不管哪个学校遇上我这样的学生都是一种耻辱吧。在一个学校呆了两年,真正认清楚那个叫王旭泽的校长是哪个人的时间不超过十天。

我有点累。

我上高三了,老师总是愤怒于我的不穿校裤,每次做操,诺大的个班级都是整整齐齐的蓝色的校服而每次到最后一个的我每次都是一副整整齐齐的黑色运动服。他们叫我钉子户。而他们每次形容我的时候都把老师不叫老师,叫‘教书的’。他们说教书的教出了一个钉子户让教书的很生气所以钉子户的后果很严重。我知道让教书的生气是不对的,一个好娃娃是不应该让教书的生气的。教书的不想生气我也不想让教书的生气,可结果往往是我所无法控制的。一身蓝色的校服要穿三年,当初定制校服的时候我身高170而两年之后我身高185。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人家是富二代的小皇帝而我只是一个农民的坏儿子,人家的妈妈是高级白领而我的妈妈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而我还太笨,没有那么多的脑细胞供我用十七岁的年龄在那个混乱的商场上去混迹。

我累了。

我上高三了,遇上了一群同学都很有才。他们可以用十句话加上一些肢体动作将一个2千字的故事体现的淋漓尽致,微妙微翘。他们可以将唐诗宋词背的滚瓜烂熟倒背如流而后出口成章妙语连连字字珠玑。他们可以在皱着眉头“一代书画乡,苦了几辈人”的时候随手题几个字而后放在广场上那群老头的画里以假乱真。而这些都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所以每次跟他们说话我都觉得很累,我努力的找寻周围稀薄的空气维持我的呼吸,可每次都让我绝望,周围弥漫的永远都是牛谷河所散发的臭气。

“展不开的眉头挨不明的更漏,恰便似遮不住的秃山隐隐,流不断的污水悠悠。”一句优美的诗句从我嘴里出来变成了历经尘世的沧桑。同学拍了拍我的肩头,塞给我几本一中同学的作文本,我疑惑的看着他“班主任给的,你看看,很好。”

“哦”我拿过来,认认真真的看了看,我越看越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而这还是人家高一的时候写的。看到那个叫孙鹏博写的《石头记》与《渐行渐远渐离愁》,我就直接绝望。再看看另外几本,那个叫孙霞芝写的《浮沉的心,隐逸的魂》,我向后靠了靠,望着那长满瓦蓝瓦蓝的天空的洁白洁白的云被牛谷河的污水所散发的熏天的臭气撕开的那个触目惊心的口子,我知道“有些人,注定是我们永远也够不到的天际。有些事,注定是我们永远也守望不到的远方。”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我不知道在我未满十八的年龄就发出这样的感慨我是该庆幸还是悲哀。

我上高三了,每次拿起笔面对着那繁多的作业我的双手都会发酥,发麻,软弱无力的想要倒下。可每次都不是我想要倒下就能倒下的,就像不是我想成为大神就能成为大神一样。我想我是累了,我是真的累了,那是一种由身体到身心然后到灵魂的乏累。有一次经过一家医院的时候妈妈指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告诉我,你要永远都要记着那个老爷爷,如果有可能,你一定要好好的感谢一下那个老人,在你还是胎儿的时候我得的肺结核,经常吃药,所以家里人怀疑胎儿会是畸形,要不是那个医生的坚持,我可能会被打掉。我点点头,或许当初将我打掉是一个正确的选择,来到这个世界,我终究只能成为那段无人忆起的岁月中那个无人记起的悲哀。有时候我会觉得那个传说的世界太美好而这个现实的世界太残酷,可我却总是不识抬举,每次都是对这个残酷的世界太留恋而对那个完美的世界很讨厌。

总是喜欢下自习之后一个人在那昏黄的路灯下孤独的流连,静静的看着那昏黄的灯光将我长长的身影压缩压缩压的很短,然后伸长伸长变得好长,然后我的思绪就会飘的很远很远。努力的穿过牛谷河上空粘稠的浊气,越过南屏山秃黄的山顶,耳旁呜呜的风声中夹杂着清凉山悠悠的禅吟。而那丝禅吟中夹杂着一个声音……

我上高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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