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山的纪念

漫天星光挥洒，我抬着头，尽情地沐浴着，身下是一块大石头。我很感谢在这个小区中不知是谁弄了这样一块大石头，它的出现正如我们相遇一样不可思议，是吧？我轻轻对一粒种子说，这粒种子就是我的爱人，我叫她雨楠。至于为什么他是我的爱人大概要追溯到很久以前的那场失恋，恩，三天前很久了我把所有的爱移植在他身上，希望她会开出一个我爱的女孩。因为这粒种子突然代替了我准备自杀用的安眠药药盒里的药片，所以我相信这是一种天意，更像是种使命。我缓缓低下了头，将这粒种子埋在了大石头下。雨楠，我会经常来看你，在这里，你是自由的。我起身便走，星光洒在我的背影上，我不知道雨楠会怎么想，但我想它如果爱我它会更加的心疼我吧，我偷笑着，努力扳直自己的身影让它显得更加倔强，呵呵，我本就是这样的人。 我熟练地将钥匙插进锁孔，嘎吱，门开了。地上空空的，没有一双鞋。看来老爸老妈都还没有回家，不过这早在我意料当中，老妈去打麻将，老爸的行踪很诡秘，这样也好，屋子里有我就够了。我走进我的房间，坐到床上，失恋的人应该干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很想写小说。就写恐怖小说，听说任何东西都比不过死亡，不是么？哪怕是我虚构的死亡。“夜深了，她沉睡在床上，床边是一个深深爱她的男人，在他手中的托盘上，排列着二十个小孩的心脏……”我手中的笔写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因为我实在想不出小孩的心脏有什么美妙的地方，但根据剧情需要我又不得不这么写。小孩的心脏跳起来也是砰砰么？那么纯洁没有渣滓的心脏会不会跳动的更欢快一些？我用嘴咬着笔杆，沉着头。砰砰！真的是砰砰声！就在我的头前方。我缓缓抬起了头，在我的笔盒里不知何时已经装满了泥土，在这泥土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的隆起，像一个坟包，但正在破土而出。我已无暇考虑破土而出的是什么，因为耳边的砰砰声。砰砰！我几乎要猜到是什么了，突然一个血淋淋的心脏就跳到了我的面前。它就像离开水的金鱼一样，极力挣扎着，砰砰了好几下，然后就不动了。呵呵，这样我可以观察写出完美的小说了，我并没在乎它从什么地方来，就像那枚种子我也不知道……等等……那枚种子……雨楠，是你吗？我轻声唤到。心脏刷的一下消失了，要不是我的手里还残留着一丝血腥味，我真怀疑这是一场噩梦。我的笔盒包括笔盒里的泥土很无辜的呆在那，事实也许就是无辜的。就像我也这么无辜，她却不要我了，让我承受了一场如此华丽的失恋，不过我不会不要你的，更不会在平安夜那天抛弃你。不写了，睡觉。一•第一阶段在以后的晚上，我的写作材料丰富到了无与伦比的程度，因为每当我想到什么它就会长出什么根据小说我写的是一个变态医生的事，然后我的笔盒就长出了人的大肠，眼珠，晒干后的肺，打成中国结的血管，不过可惜的事它们呆不了多少时间就消失了。我也曾到那块大石头下，泥土虽然没有挖洞的痕迹，但我挖开时却找不到那粒种子了。这一切似乎都在证明，雨楠，回来陪我了！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能相处的不明不白，我决定和她摊牌。我把笔筒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轻轻的说，是你吗，雨楠。笔筒什么也没长，也没有动静。雨楠你是怪我把你一个人埋在大石头下么？我只是以为你会生长的更好，我是爱你的。笔筒依然是笔筒。就这样，我无论怎么沟通它都不肯放一个屁出来，难道我是这么讨人厌吗？我继续说着乱七八糟的东西，直到这一句—雨楠，还记得那晚我在大石头旁对你说的话吗？我希望你开出一个我喜欢的女孩。笔筒的泥土又开始松动，一道道乳白色的光从泥土的缝隙千丝万缕的射出来，光芒散去，一个美丽的女孩站在我的笔筒上，这个女孩我很熟，就在前几天我们还一起吃过饭。“是你吗？我表面不动声色，实际内心已经翻江倒海，就像时光倒流，空间逆转，定格在与当初分手一样的面对面，何况它长得本就和她一样。它没有睁开眼睛这是唯一不像的地方，我从梦中醒来，它不是他。“我是雨楠“她说出了话并很开心的笑了：”你种下的那个种子是希望。“哦，希望，很好么？““事实上希望才是人世间最残忍的事。”她静静说道。她静静的样子，恍若隔世当初。“雨楠你会陪我多久？”我轻轻的问，爸妈还没回来，钟表也还在走，我的书不会因为无风而自动翻页，可是雨楠就这样站在我面前。“应该会很久吧，希望会很久。”她喃喃道。“既然很久，那，我先睡了。”“嗯。”她很快的答应，雨楠很快的答应。我一阵恍惚，就这样睡着。“嗯。”她很快的答应，楠楠很快的答应。“你快睡觉吧，明天我们在河南街见面。”“呵呵，我有点兴奋唉，恐怕睡不着了。”电话一头的我丝毫不管时间过了多久，只知道走廊暗了，屋子黑了。“有什么好兴奋的，我倒是有点害怕。”楠楠害羞的说。“不用害怕啦，反正已经约定了对不对？”“对呀，你以后不许骗我，不许忘掉这些约定。”她开心的说。一阵阵的梦席卷而来，嘴角的咸湿是什么呢？“你怎么可以忘掉这些约定呢，我没有错！”我歇斯底里的大喊。“呵呵，约定么，就忘了吧，你没有错，是我的错。”她的声音冷得好残忍。“呵呵，你，你在说什么，你说世界末日我们要一起过，然后就等我毕业，我去你家求婚……“你别再说了！放开我好不好！”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睡醒，醒的比往常早。昨晚乱七八糟的梦！我忍不住咒骂一句，天花板目不转睛的瞅着我，像是在嘲笑。“雨楠，还在睡吗？“我漫不经心对着笔筒问道，笔筒又刷的一道白光冲起，雨楠闭着眼睛走了出来，有一点慵懒，但更多的是迷人。“我没有睡觉，只是在收集你们人类的感情。”这句话提醒了我，它的意思是它不是人类，虽然这显而易见。“你是哪个星球的？”我觉得我这个问题一针见血。“这个问题没有意义，你应该更感兴趣我是来干什么的。”她答道。“你不是希望么，呵呵，我的希望当然是来帮我生活的更好的。”“不是，呵呵，我不是你的希望。”她笑了起来，闭着的眼睛弯成一个美妙的弧度，呵呵。“那你是干什么的？”“帮助人类进化，度过难关。”“和我没有关系。”“当然和你有关系啦，老公。嘿嘿。”她笑道。在这一刹那，我真的有时光倒流的感觉，她究竟是雨楠还是楠楠，我分不清，只是心里好痛好痛，无法形容得心情。“呵呵，真好吃，你心情的味道真让我迷恋。”他仿佛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我实在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你偷吃我的心情？”我尽量使自己平静的问。“是的，但你不会有任何损失。以前我喜欢吃你的满足感，所以你想要什么我就变成什么，可是当我变成了这个女孩时，我吃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情。”她盯着我说。“什么味道？”我的心开始阵痛。“思念，苦涩，黑暗。哇！形容不上来哦！”她开心的说着，像一个刚收到礼物的小孩子。“那你说的拯救人类是什么？”我麻木的问。她开始变得严肃，“这是一个阴谋，2012世界末日的阴谋。”我呵呵的笑着，随口道：“2012那是假的，怎么会真的有这种事情。”“这正是我要说的阴谋所在，当所有人都相信2012时，假的也会变成真的。”她顿了顿，又继续说：“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很长，等我慢慢告诉你。”“嗯。”我漫不经心地回答，其实在我看来凡是和大部分人有关系的事和我都没有关系，何况是关于全人类的事。“老公，你真傻。”她突然说出这么一句我曾经听过很多遍的话，我猛地一抬头，紧紧的注视着她，心里是一阵翻腾的绞痛。“呵呵，真好吃。”她又狡黠的笑了。“我不喜欢你这样，雨楠。”我冷冷的转身走出了房间。这份心情不可以被偷吃的，我想。我把他锁在了里面。第二阶段以后的日子里，我们朝夕相处，方便的是别人看不到她，爸妈的生活也没什么变化，就是妈妈喜欢上了镜子，爸不在抽烟了。周围的人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就像一条河，一直流着而已。还有搞笑的一点是，我以为我有了雨楠考试可以高枕无忧，谁知道她却要以偷吃我心情为报酬，我是不会答应的。所以每天晚上我也保留着写作业的好习惯，只是一边写作业一边和她聊天，她几乎什么都知道，可我几乎什么都不想知道，呵呵。雨楠说它们也是生存在地球上的，但进化程度比人类高，如果没有2012的阴谋她们是不会出来的，而这阴谋的开始大概要追溯到很久以前。我听的很有趣，这像是一个很老的故事，我记得她是这么说的——从前地球上有一群原始人，他们各自发展出了自己的古文明，他们在自己的土地上温饱自足，也都有各自的信仰，但说到底这些信仰也就是神秘的不了解的事物。有一天，一群不怀好意的外星人来到了地球，他们经过调查发现了地球人的秘密并且设计了一个阴谋。他们与许多当时的部落相接触，很容易的蛊惑了他们，并且误导了一些信息。于是就有了后来的玛雅预言，中国推背图，其中相同的一点当然是——2012世界末日。“那后来的水晶头颅和深蓝儿童呢？”我听完后不解的问。“他们在背后操纵吧，毕竟丰收的时候要到了。”她冷冷的说道。“可是我还是想不通，那世界末日会以怎样的形式出现呢？”“我说过，这就是地球人的秘密，也就是地球人的思想。当有一天所有人都相信那天是世界末日时，就算很普通的一天，那也会变成世界末日。“我不相信。”我呵呵道“是的，你的思想强度比高度远比别人高，不会轻易接受改变。”她也笑了，笑的我心中一荡。“思想还有强度？”我不禁又产生了疑问。“是的，思想强度因人而异，每个人在不同时刻有不同，一般来说死前你们对生的眷恋导致你们的思想强度最高。”她说完闭上了眼睛，由于她从来不张开眼睛所以我很有种注视着尸体的感觉。我也从未问过她为什么不睁开眼睛，这算是一种害怕答案的懒惰吧。同时我注视着她的脸庞，嘴唇微动，那个问题几欲脱口而出。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会变成她的模样？可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你知道我的一切吗？她似乎有所察觉，将头轻轻扭向一边。“是的，我知道，因为我可以变成你想要的东西。”“我想要的是一个爱我的女孩，呵呵，不是她。”我笑着对雨楠说，眼睛却仔细的盯着她，不肯放过她脸上表情的一丝一毫。“我只了解你的过去，不了解你的现在。”她轻轻的说。“可是现在已成过去，未来已成现在。”我又答道。“呵呵，你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吃哦，开心一点。”她微笑着说道。“以——后——不——许——你——偷——我——的——心——情！”我狠狠的转过身，扬长而去，而她却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呵呵，你还是老样子呢。”她低声喃喃道，这句话也悄悄飞走了。日子还是平稳的这样过下去，同学们每天有说有笑去上课，妈也不玩麻将了而且越打扮越漂亮，爸爱上了看书，当然我和雨楠的关系也很好，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她再也没和我说过救世主的事，人们似乎也要淡忘了距世界末日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不过人们本来就习惯淡忘一些事，包括我。我忘记了以前不知道是谁不让我喝酒的话，开始喜欢喝酒让自己晚上睡得更沉。每当冰凉的酒液顺着我的喉管向下流淌我都有种灵魂悸动的感觉，虽然呕吐会使我很无力，但那种昏沉确实会让我对现实逃避开。而每当这个时候，雨楠她并不阻止我，也不说话，只是看我完成这个步骤，在我倒在桌子上后将我扶上床，我有时偷偷从眼角偷偷看着她总是有种错觉，这种错觉甚至变成了我偷偷喝酒的动力之一。由于雨楠的关系我和同学的关系渐渐疏远，他们大概发现了这个原本就不是很开朗的男孩此刻变成了神经衰弱，喜欢自言自语，我无法解释也不想解释，至少我身边还有个人，雨楠，能够陪我。雨楠也有缺点，比方有一个毛病就无法根除，她总是不经意间说“老婆错了”“我等你”之类的话，我每次内心都会一阵绞痛，被打碎的记忆扎中，而她却若无其事的舔舔嘴唇，我知道是她又偷吃了我的心情，可是我没有证据，而且有些话我无法证明是不是她随意说出来的。就当是报酬吧！也许没有雨楠陪我心会更痛的。我这样安慰自己。雨楠的威力不仅于此，后来每当到了夜晚她便会带着我神奇的瞬移到别的国家去旅游，普罗旺斯的小路，白宫门前的草坪，埃菲尔铁塔的塔下，在各种各样的地方，我们忘记一切，忘记自己，奇幻的旅行，这也是我从小的梦想。可是在埃及的金字塔上，我们一起坐在塔顶数星星，记得当时发生一件很奇怪的事。“雨楠，你不睁开眼睛可以看到星星吗？”我拼命的仰着头，一副欠揍的摸样，仔细的寻找我感兴趣的星星。“可以啊，而且很清楚，事实上比你要清楚的多，连上面的坑吭哇哇都看的清楚。”雨楠呵呵的笑道。“这样啊，那不是很可怜，星星应该是一个闪亮的小点，这样才会显得可爱啊。”“嗯。”雨楠轻哼一声，却紧紧的闭着嘴唇，似乎有点伤心。“雨楠别伤心，我有办法。”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突然从背后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啊！”一声尖叫，我吓得缩回了手，雨楠却仿佛失血脸变得煞白。“怎么了？雨楠。”我小心翼翼的问道。“没……没事，你捂吧。”雨楠的声音很小，小的好像随时会被风吹走。“恩。”我重新捂住了她的眼睛，这一刻她却很平静。“还看的清楚吗？星星是不是像一个发光的宝石，嘿嘿。”我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到的，但是我执着的认为用手档上可以模糊她的视线，在我手心捂住的地方一片潮湿，并缓缓渗出水来。难道，是眼泪吗？雨楠的眼泪，好咸好咸，因为我刚刚有偷吃。从此以后，我们再没去过埃及，倒是去了很多阳光明媚的海滩，四季如春的小镇，要么就是很令人开心的游乐园。当然时间不能太久，因为妈妈要叫我起床。我心中的阴霾越来越少，雨楠的心事却好像越来越多。失恋是一场时间的拉锯战，现在的我明明已经稳占上风，却突然有时看到雨楠会产生另一种痛。长的像雨楠的女孩，或者根本是雨楠抄袭的女孩，现在有没有心痛呢？有没有在一个没人的地方悄悄落泪，悔不当初。我如此自不量力，自以为是，自作多情的想着，却想起了九把刀说过的一句话：喜欢的人其实已经不让你喜欢了，但喜欢的感觉还在，就像坟墓上的墓志铭。即使是墓志铭也会有淡去的一天吧。“12月30号了呢。”雨楠发呆般喃喃道。“是啊，还差一天就到2012年了呢”我也附和道，却猛然一惊。2012？世界末日？第三阶段2012新年钟声的敲响，却仿佛打开了地狱的门，潘多拉的盒子。各个地方都出现了地震，海啸，成千上万海鸟的的尸体，像是重五线谱上躺倒的音符，一时之间2012的消息在人们心目中重视起来。“呵呵，现在人们都相信世界末日的事了，按照你的说话也许真的会世界末日。”我一边拿着遥控器关掉了电视一边对雨楠说道。“恩，现在已经几乎无法控制了，因为人们相信2012是世界末日的念力会引发更严重的世界灾害，而更严重的自然灾害会让人们的念力更强大，直到强大到可以毁灭世界。”雨楠皱起眉头说道。我也皱起了眉头，世界要末日了，那海贼王岂不是看不到结局了？当然雨楠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日子照过，和老子无关。“最新报道，日本发生地震……”“最新报道，日本核电站泄漏……““最新报道，海地发生瘟疫……“电视机变成了全世界的丧钟，街边的乞丐不见了，犯罪的人几乎多了一倍。学生在学校的目的只是单纯的娱乐而已，如果你问他，他会回答：“世界要末日了。”身边的人同样也有很多自言自语的，有的甚至性情大变。瘸腿的老太太突然喜欢上了跑酷，邻居家15岁的小男孩追走了30岁的王阿姨，卖油条的李大爷说看到了他死去多年的老伴……世界，疯了……2012不过是个谣言，你们究竟在信什么！什么释迦摩尼，基督，阿基米德，你们倒是说话啊！阴谋，就快完成。“最新报道，国家科学院发现一不明外星生物，从该生物的DNA中已经提取了遏制海地瘟疫的样本，同时与外星生物在进一步的交流中……我死死地盯着电视的那个发光物体，脑袋机械版转向了雨楠，雨楠紧闭着眼睛和嘴唇，只是点了点头。“天，你还有同类！”在我看来这比雨楠的出现更不可思议。“我早就说过，只是没想到他……他来的这么快。“雨楠很小心的说着，似乎怕透露了什么，我想不通。“卢山，如果我骗了你，你会不会怪我。“一滴眼泪，就这样在我注视中坠落，然后啪，落在地上碎成了一片耀眼。“骗了就骗了，有什么好说。”我的心里同样涌起一种不知名的味道，却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卢山，我们去金字塔上看星星吧……”“最新报道，我们和那外星生物交流，已经突破了地震预防的瓶颈阶段。”“最新报道，外星生物被命名为拯救者，并和我们建立了友好关系……”然后，拯救者，证明，2012末日是真的。在这里我不得不说一下，以为一件事发生是一回事，这件事真的发生了是另一回事，世界仿佛一个大工厂，突然断了电，静了下来。日历牌上的数字，五月三十号 +2012 龙年也就是说到12月31号还有215天，我们大家最多可以活215天。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好人还是坏人，我们都只有215天可活。在这215天里欺骗已经没有了必要，无论什么谎言，215天后都会烟消云散。每个人似乎都在做一些简单快乐的事，当然，除了我。在我得到这个消息后，我就再未和雨楠说过话，她骗了我，仅此而已，我也不必说话，因为我不说话，就不会上当受骗。“卢山，我……”每次她说到这里就会被我冷冷的目光打断，还有那眼泪，我已经习惯它滴答的声音。雨楠仍然陪着我，原来像个天使，现在像个幽灵。在另一方面，拯救者真的成为了人们的拯救者，人们已经愿意相信它的言论，相信他的科学，换句话说它已经成为了全人类的信仰。寒风愈加凛冽，2012年12月1日。习惯是种可怕的东西，恐惧的原因是等待。无论什么和什么，我想这生命的31天可以算是一种恍惚。回忆倒叙一件件小事，就像是向相册插入一张张老照片。我的生活是从小平凡而快乐的，再大一点是快乐而平凡的，直到有了自己的思想和自己的人生观。在很小很小的时候，爸爸和妈妈吵架，不知道改怎么办，只是不停地哭。现在他们再吵架我大概理都不会理，毕竟这么大的人了，。有些事只能自己处理。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我从未想过将自己的全部分给另一个人一半，现在甚至有分给全部的冲动。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我也想不到会有一个女孩，直接打破我18年的心灵防护一刀扎进去。在现在我已经遇到过这个女孩。日子在那里断了一下，然后继续。日历翻的好快呢，末日，末日……雨楠还在说，卢山，卢山，卢山，卢山，卢山卢山，卢山，卢山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慢慢的，我已经可以对着雨楠说，没关系，没关系。雨楠说，世界末日那一天你不会死的。我说，我已经死了好久了。雨楠说，你知道吗，你在心里惦记的其实都是你想象出来的。我说，恩，这就是思想强度我比别人高的原因吗，呵呵，都是假的吧。雨楠说，生命的本质是真实，如果你想自杀，那么你已经破坏了一部分真实。我说，我想死，关你屁事。雨楠说，当你幻想我的样子，以为我喜欢你时，这都是你的想象，我的眼泪只是生命的一种代谢形式。我说，哦，那为什么要对不起。雨楠说，对不起，我不能让你醒来。我说，我在做梦？雨楠说，你没有。我说，你为什么重来不肯睁开眼睛。雨楠说，因为我所有的东西都是假的，只有眼睛是真的。我说，可以让我看看吗？雨楠不说话，又流下眼泪。我说，你的生命代谢怎么这么频繁。雨楠说，因为它很伤心。我说，它是什么？雨楠说，眼睛。雨楠又说，你知道吗，对星星许下的愿望是会成真的。哪怕你要注视着某人，一生一世。我说，一生一世？太简单了，还有三天。雨楠说，三天后，世界诞生。世界诞生？真是好乱好乱，我不想，什么都不想。可是每天的日子以一种被定格的画面一帧一帧沿着始终画着圆圈，一点，十二点，我躺着，什么都不想做。别人都还有希望，但我不同。别人都还在希望拯救者能够拯救地球，我却知道，我身边的拯救者连我都拯救不了。于是，假装自己老死好了。假装我已经八十岁，老伴死了好几年，儿子不知道在哪里工作，似乎已经很完美，而且，黄泉路上还会有很多的朋友，很多的熟人。可是我无法让自己相信。冰冷是真实的，连同心里那份。要怎样才可以，才可以懂。十二月，三十一日——DEATH“请注意，世界末日即将来到，大家请相信拯救者，一定要用念力，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助它，它需要大家的精神力量。”外面的天其实很晴。就这样世界上的人潜心祈祷，一道道白光从他们眉心飞了出来，直奔拯救者的方向。拯救者有了这股力量，终于有了摧毁世界的力量，只不过方式很温和，从此以后，全世界的人类都消失掉，只留下眼睛。眼睛在地上乖乖的生长，世界在没有欺骗，没有谎言。真好，世界诞生了。我要去寻找一双眼睛，虽然那双眼睛我从未见过。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