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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落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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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透过窗子,又一个雪花飘落的日子。望着纷纷扬扬、晶莹剔透的冬之精灵,思绪也随着飞舞了起来……

飘落的雪花

小时候的冬季,既有着寒冷、残酷与寂寞,又有着温情、踏实与浪漫,脑海里记忆最深的是冬天里的雪。

在我记忆里,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冬天,有着无尽的雪,一夜疯了似的西北风过后,一尺来厚的雪常常把屋门封得严严实实。早上醒来,推门望去,白雪皑皑,“千树万树梨花开”。满村杨柳、柳树和前院里那棵梨树上银装素裹,房顶上、田野里茫茫一片。各扫门前雪之后的叔叔爷爷们,开始自觉地打扫着狭窄的巷道和通往泉水的路,忙碌之中还不时的问寒问暖。老人们一边在后面清理着残留的雪,一边高兴地说“大雪封地,田里的麦子盖上了棉被,今年又是一个好兆头”。

早饭过后,生产队长开始召集青壮劳力推着小车往集体麦田里运雪。读书的孩子们相互催促着跑到学校,先是用玉米秸和煤球把教室里的土炉子生好,把冻得石头一般硬的酸菜窝头从书包里掏出来,在火炉周围垒上,然后在老师的带领下,争先恐后打扫院子里厚厚的雪。课间,在一片欢笑声中,进行着激烈的堆雪人打雪仗比赛。

放学回家途中,尽管针刺似的西北风,冻的脸蛋红红、小手僵僵,但还是不顾浑身的清冷,打雪仗、堆雪人,在雪的世界里尽情的玩耍。稍是暖和的中午,举着竹竿不停地敲打着屋檐下参差不齐的冰凌,噼哩啪啦的清脆声,让童年的心灵更加欢畅。

大雪飘飘,我们这些在家很是无聊的孩子们经常跟着大人们在自家的院子里、生产队的场院里捉麻雀。雪地里用树枝支起一筛子,一边用麻绳系好,下面撒下几粒谷米。贪食的麻雀一旦进去,躲在一旁的大人快速将绳子一拉,精灵的麻雀便成了我们开心的玩物。生气的麻雀拿回家不吃不喝,不几天就一命呜呼,就用泥巴裹着,放在灶膛里慢慢烧烤,一阵时间后,剥去泥巴,香味四溢,蘸盐食之,味美可口。

童年的乡村里没有任何娱乐场所,孩子们最高兴的是大雪过后,在冻透了的河湾里玩耍。我们村的正中间有一条弯弯曲曲的河,当整个河道都冻透了时候,男女孩童们便疯狂的在冰面上滑木版、抽陀螺、踢毽子、跳绳,各取其乐。抽陀螺比赛是我们这些男孩最为兴奋的事情,细细的鞭绳顺时针方向缠裹在陀螺身上,把陀螺尖头部放在冰面上,左手紧握陀螺,右手猛掣鞭子,陀螺便发动起来了,在冰面上溜溜地转动。只要一看到陀螺速度放缓,便用手中的鞭子朝陀螺猛抽几下,又飞快地转动起来。尽管几个回合下来,汗水便把破旧的棉袄湿了个透,寒风中难免瑟瑟个不停,但我们却充满着无穷动力和无尽的欢乐。

太阳下,洁白的雪像晶莹剔透的钻石一样,发出耀眼的光。扫净的院子、巷道里,那只花公鸡伸着长长的脖子,陪伴着两只慈爱辛苦的老母鸡咕咕嘎嘎地四处觅食;小黄狗不管有没有雪,撒着欢一个劲儿地四处奔跑,爪痕印在雪地上,象一朵朵盛开的梅花;牲口圈里的牲口也懒洋洋地吃着草料,时不时长吟几声,惹逗的一村子的牲口都叫起来,此起彼伏。雪天,安逸的味道便飘满乡村天空。

记忆中,大雪之后村里异常安静,劳作了一年的人们,开始享受起冬季的清净与悠闲。夜晚,一家人坐在温暖的炕头上谈天说地,享受着温馨的家的幸福。勤劳善良的母亲双腿一盘,缝衣做鞋。躺在被窝里的我,听着奶奶讲着狼外婆的故事,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雪花依旧,童年不再。真想伴随圣洁的雪花,纷飞着穿越时空的隧道,回到那逝去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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