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 日记 > 情感日记 > 额头,磕进了一颗冰冷的钉

额头,磕进了一颗冰冷的钉

推荐人:Ryan 来源: 阅读: 1.74W 次

她稚嫩的额头,磕进了一颗冰冷的钉。我却呆滞在一旁,铮铮地看血肆意流淌。我似乎在逃脱什么?罪?

额头,磕进了一颗冰冷的钉

在被窝里被父亲硬拽起来,饱含睡意,我糊涂地咽下午饭,再补刷牙齿,才让黄牙白了些。唉,耐不住三十七度的闷热,父亲抄起空调遥控器就是一阵乱按,结果电源开关都没打开。谁也无心思去笑,都在等着大功率空调吹出的强劲冷风。

“噗~”冷气从扇叶间的缝隙中凶猛地冲出,我和哥哥竞相站在空调正对着的地方,心有灵犀地转头看看你我,活一副眯眼享受的狼狈相。父亲也不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索性哪,掀开背心,裸露着上身,看着享受空调的儿子们,兀自笑了笑。

惯例,馒头用手掩着额头,从离我家三十米远的煦阳厂里跑了过来。看到玻璃门关着,上面贴着醒目的“冷气开放”四个大红字后,急不可耐地推开门,跑了进来。他机警地扫视了四周一眼,快速、连续地抽了几张纸巾,猛地往额头上擦擦,再吸一把鼻涕,胡乱捏在一起,丢进了垃圾篓里。他学着我父亲的模样,掀了掀被汗渍沁湿了的T恤,抛出话道:“嘿,去不去外头玩呀,玩,玩啥呢?玩抓人?”

“这么大的太阳,你耶不耶(热不热)啊!” 哥哥率先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紧跟着补充道:“是啊,太耶(热)了,会中暑的!”

“那好吧!等下午四点以后再去!”

四点,太阳西斜了些,云层紧跟着追了上来,罩住了惹人嫌的阳光。我们推开玻璃门,感慨了几句后,便四散开叫人去了。我跑到远处的住宅楼里,把窝在家里偷闲的小浪子(外号)硬生生地喊了出来。也多亏其父母助力,一旁附和道:“是啊,天天窝在家里看电视,还不如出去玩呢!运动运动多好!”他“生无可恋”地跟我过去了。

哥哥跑到卖麻辣烫的地方,很快就把正在帮父母打理摊子的强子(外号)带了过来。

馒头则轻松地走到店对面的便利店里,嘻嘻哈哈地把许宏给叫了来。

他俩便一同去隔壁药店,在其母亲要挟罗起宏死记硬背单词的情况下,进行了一场激烈的口舌战,他母亲才让他出来。

六人行,还差一个,才能玩抓人。叫不到人的情况下,我只好厚着脸皮去请姗姗(幼儿园同学,邻居)来凑人数了。从小我们便知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但我依旧喜欢和她玩,她也如此。

未上幼儿园时,我仅有的朋友就是姗姗。哥哥及所有朋友都去上学了,我一个人呆在家里,画一些乱七八糟的涂鸦,玩游戏机,或是打电脑游戏。儿时最爱玩的便是奥拉星了。炫酷的亚比,富有挑战意味的任务,遇到节假日就出活动,实在吸引我这个幼稚的孩子。

在家里“做任务”做得好好的,父亲就突如其来地吼一声:“都玩了多久了?真的是!要不要眼睛了?”无奈,只能迅速地,乖乖地关掉界面。然后自觉走出店门去眺望眺望远方,看看绿叶,养养眼。

心里估摸着过了十几分钟,再坦然回家,伺机找个理由去姗姗家玩。去她家自然是继续玩游戏了。一会儿帮她的号升级打怪,到亚比等级超越我自己的号时,再偷梁换柱地切回自己的号,然后继续做未完成的任务。过了个二三十分钟,觉得父母该喊我回家时,再主动地关机,返回家里。

我们的友谊一直持续了两三年,到小学时终止了。她回了老家,我依旧在这。

我们的游戏在她到来时便开始了。七人围成一圈,黑白配;或者几人一组猜拳,最后输了的便抓人。很不幸,又是我。

我迈着小短腿儿,数了十秒钟后便往反方向追了起来。他们往一个陈旧的巷子里肆意地逃跑,我个子小,追不上比我年纪大的男生们,唯有她,跑得最慢。我便锁定了目标,恶狠狠地追了起来。我们的距离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就在接近的那一刻,我伸出了左手,试图抓住她的衣服。不料的是,她左腿被地上的一颗石头绊住了,整个身体随着惯性倒了下去。

“啊!”她突然喊叫了一声,刺耳的声音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我们纷纷拥了过来。只见她稚嫩的额头,被生锈了的铁钉扎了进去,鲜血肆意地流淌着,染红了她的衣领。她晕了过去。

我们都呆滞在那里,不知所措。

很快,她的母亲赶了过来,匆忙把她送到起宏家的药店里。医生打了些麻药,拔出了被鲜血染红的钉子。她母亲去买了个冰棍,贴在她炽热的额头上。

她的额头变冰了,血也止住了。

我目睹了全程,我不知所措,我哑口无言。

我的心也冰冻了。冰的是自己的无能,自己的胆小,自己的软弱。

今天的你,可还安好?

赞助商

赞助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