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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三

推荐人:青青青子衿 来源: 阅读: 8.31K 次

子都与若没有纸上的婚约,但心约是有的。恩恩怨怨、风雨同舟走了么多年,应该说分手也不会像一般情人那样知会一声、一剪刀下去就可以剪断的;不过这种事情一经女人提出,怕是不会纠缠的,余下的会主动地被动地去做,你也被动,事情还真就有可能像知会一声那么简单了。

落花三

五一假期结束一上班,子都就约若见面,两人说好晚上一起吃饭,他就在距单位不远的一家饭店订了房。那天下班后他步行着往那儿走,路上经过一个车辆绕环的“环岛广场”,那里有几株樱花小树,泛着残白,透着嫩绿,零星地散落着花瓣……“四月过去了,五月刚过几天,玉兰花开过了、连翘开过了、映山红、榆叶梅……现在又是樱花;一年之计在于春,最好的两个月不经意间流逝过半……”看着迎眼的樱花,他叹息着……“哥哥呀,都怪你,早叫你来不听我的,这下好了,樱花都叫大风给刮跑了,看你怎么交代我,哼,赔我的……”他想起与若去樱花园那次……其实在滨城樱花随处可见,之所以去那个“闻名遐迩”的樱花园,是因为那儿樱花成规模,有几十株樱花老树,几株稀有品种的玉兰老树等名贵树木。它们的花期不差前后,四月下旬伴随着绚丽的樱花,次第开放,相映成趣……那次他俩是五一放假前一天去的,刚刮过一场风。论说要看的花还是都看着了,这没说的;不过该在树上开的却开在地上了,这也没说的;天女散花,闻风起舞,还是没说的……这些都是他的婉辞;她说他应付她……虽说那次她不甚满意,还是挺开心的……“唉!以后怕是那光景也没得瞧喽……”

子都到了饭店,服务生引他进了房间,时间尚早,他就叫了壶茶。其实下午他在单位喝了一肚子的水,亦或是觉得身边有个人陪着时间会过的快一点吧……他在茶位上坐下来,与那个服务生闲聊着,看他沏茶倒水;忙活了一阵儿,服务生有事儿出去了,屋里又落他一人……天地无心,时间不偏不倚守着他们的约定。亦或坐着心切难安,他便起身去了窗边……街上往来的行人、车辆多起来,不宽的街面车走人行,一时间显得拥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都在赶着回家啊……家,爱的归宿,我没能给她一个家啊,她的心一直就这么寄着、悬着,没头没脑地奔波着……她一定是走累了,回家,把心放下。宝贝儿,哥对不起你啊……”他不觉伤感起来。“二十多天没见着你了,现在是啥样子啊……你真就不爱我了……”他东一想西一想,脑里一会儿满满的,一会儿空空的……

一辆白色的小车靠路边停下来,“是若……宝贝儿到了……”他心头一热……

服务生打开房门,子都迎上去……从电梯口到房间这儿有一段距离,他原本想听到脚步声再出去迎她的,谁料……他俩在门口打了个照面,你看我、我看你,刹那间彼此热泪流萤……若不敢正视他,把目光躲避着……

“哥哥,早过来啦?”若强作欢颜,边走边说。亦或是想打破胶着的气氛吧,语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刚过来,宝贝儿还好吧?”子都努力振作精神。

“嗯!还好。”

她在前,他在后,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屋里走,不似以前的默契……若穿了套浅色的一体套裙,外面罩着外衣,里面衬着薄层,在那个季节里,应该算是穿的比较多的。子都这才注意到她脚上穿着双白色的厚底鞋……“穿厚底鞋啦,嗯,好看,宝贝儿穿什么都好看;难怪没听着踢踏的声音呢……”他一念而过。

一边站着的服务生看出点“苗头”来,就想着早点把菜点了,给他们行方便……子都要他随意安排,若怕人家为难,把菜牌接了去……

子都回到茶座上,若点好菜,走过来挨着他坐下,顺着眼……他倒了杯茶水递她,她双手接了去,说了声“谢谢”……

“‘谢谢’,十四年爱成一个人的两个人,‘相逢好似初相识’……”此情此景,子都心潮澎湃,不禁潸然泪下。

若也禁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哥哥,你还好吗……”若哽咽着。

“还好,宝贝儿放心啊……好宝贝儿,不难过,咱不哭……”子都控制着情绪,擦了把眼泪,把座椅向她那边凑了凑,与她对膝而坐,抽出几上的餐巾纸替她拭泪,握着她的手,眼巴巴地望着她……

“宝贝儿啊,这么长时间没见着你了,都变瘦了……告诉哥哥这些日子发生什么了好吗……”他抱着她的腿,把头埋向她两腿之间……

若抚弄他的头发,抽泣着。“哥哥,起来,起来啊……不这样,让人看着不好,坐起来说话好吗?哥哥……”她声音凄楚惋怜,腿在颤动……

服务生里外走动着,他俩时断时续地流泪敛泪,欲哭不成、欲罢不休……

看着菜上的差不多了,若就拉着子都,两人围着餐桌坐下来……

“哥哥瘦了,这些天一定没吃好饭,来,这些都是你平时爱吃的,吃口吧,吃过饭我们再说……”

桌上摆了五六个菜,有牛仔骨、鱼、青菜……他哪儿还想着吃饭啊,为了迎合她,勉强向桌面瞅上一眼。

“啊,好的宝贝儿,你先吃;这些天没见着你,想你了,先看看你,一会儿再吃……”子都把筷子放桌上,眼睛盯着若看。她消瘦了,面目憔悴……

她知道他吃不下去,她又何尝吃得下啊;拿着羹匙,勉强喝了两口稀粥……

“哥哥,你听我说。”若放下匙子,擦了擦嘴继续道:“哥哥,你知道咱集团整合的事儿,六月底前我这边必须出报表;现在科里一个休产假的,一个挺着个大肚子,工作一下子多出几倍来,从年初到现在,一件事儿挨着一件事儿的就没闲过,连口喘气的时间都没有……还有,现在上班的路也不好走,今天这边单行、明天那边封道的,来来回回需要三个多小时……今年雨馨中考,我每晚十一点前睡不了觉,早五点半必须起床,整天疲惫不堪;上次在单位晕倒了,你还去家里看过我,没忘吧……再说孩子也大了,懂事了,我不得不注意些、多些顾忌……原来两边父母都能搭把手,现在他们却需要照顾;前些日子他爸刚住院没出来,我爸又进去了,这不必多说,你都去医院看过……一天这事儿那事儿都得我管,我顾不过来啊;亦冰你了解,在家什么也不会做,天天外面忙乎他那点事儿,起早贪黑的,虽说挣不了几个钱,毕竟是个营生,没人帮忙,很辛苦,也很可怜……在……在就是我……我……”她哭起来……

“爱宝贝儿,这些事情不用你说,哥都清楚,可怜的宝贝儿,这些年家里外头忙活你一个人,真够你呛的……都是哥不好,什么也没帮上你,宝贝儿不哭啊……”子都把椅子挪了挪,握着她的手,为她拭泪……“来,喝口水……”若喝了几口水,缓了会儿气,继续说:“我也不比以前了,你知道的,去年秋天开始我心脏就不好,吃那个益安宁丸,现在……现在疼的频了……还有我的腰,一直没好……”她泣不成声……

“好了宝贝儿,不说了,哥都知道,咱不说了……不哭啊,哥不问了,你说什么哥都答应,听你的就是了,宝贝儿不哭啊……”看着她哭,他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两人流了一通的泪,相互宽慰着……

“爱宝贝儿,知道你负担重,也在想办法……但就为这我俩就不爱了?我给你添麻烦了?需要你为我负担什么了?再者,我俩分开你说的就解决了?你舍得丢下十多年的情感……”

“哥哥啊,我也不想离……离开你,真……真的不想啊……可我……可我没办法啊……你帮不上我……我的,我再没能力管……管你了,你要的我再也给……给不了了,我也……也不忍心啊……什么也给不了……给不了你了……”若哭的说不出话来……

“好了宝贝儿,不说,不说了……”看她伤戚的样子,他如芒在心……

他起身抚她,掬着她的脸……把她拉起来搂怀里,把她的头贴靠在胸前,吻着她的秀发,泪如泉涌……他的胸襟亦给她的泪水染湿一片……

“宝贝儿啊,我们真就没别的路可走了?就这一条路……”

“哥哥啊,没……没有了,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我不好……对不起哥哥啊……原谅我……我吧,我真的不行……不行了……给不了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宝贝儿,对不起,哥哥再也不说啊……”

两个泪人又做一对哭……

站着、坐久了,若的腰肢吃不消,子都便扶她到沙发上。她侧卧着,头靠向沙发扶手,他拖过把椅子坐她对面……

这样的场景下,他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看来她是考虑好了的,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主意一定;她真的要走喽……”春暖花开的季节,子都从里到外,一体寒凉……

他捧着她的脸,仔细端详着,想把她的印记烙刻得再深一些……若的眼脸红肿着,睫毛粘连着……“这是一张多么熟悉、看不够、爱不够的脸啊;微翘的香唇,曾源源不断传递唇美;白洁整齐的牙齿,翕合着、留我数不清的爱记;潜藏的丁香小舌,柔软滑腻,变幻着、化了长出来,有事儿没事儿地凑一起纠缠……这双眸子,本是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的;那可是从数不清的、晶莹剔透的泪珠里润育出来的啊……我的宝贝儿啊,这一切的一切将不复存在、化为乌有,没有你,我的生命在哪里?我的追求在哪里……”他捧着她的手亲着吻着,抚他脸上……“初识的温柔,我们的爱就是从这双优柔娇美的手开始的,十四年啊,两只手已为连理,感觉着彼此的心跳、彼此的温柔,你拖一把,我拽一把,不离不弃,把两颗心连一起,现在却要生生地分开,一只斩断另一只……宝贝儿啊,骨肉相连,用以斩断的那只与被斩断的那只都会痛啊……斩断了又怎样?落地的那只一定还会去找那只斩断它的连理手啊!它离不开……直到血流尽、爬不动、变成一只枯手……你丢下了这只,在你需要它的时候,用什么牵你的手啊……你真忍心斩下这只手吗……”他越看越伤心,越想越悲恸,心在滴血……

时空静止了,他们的身体麻木了,嗓音沙哑了,泪腺干涸了……

若几次调整坐卧姿态,惫态尽显。她知道他想多留她一会儿,她也想予他多一些时间啊……挺着、坚持着;所以当他问她身体是否安适时,她总是说“还好,还好……”他不是不知道她的状态,不是不体恤、不怜惜她,他就是舍不下、放不下她啊……“天高地迥、人海茫茫,还哪儿去找她……”

他俩就这样静默着,游离于时空之外……

服务生几次进屋,一次次欲言又止。饭店要打烊了……他心里清楚,今生他俩是进不了一个家门了,孔雀东南飞,终究要各归各的家……

回去的时候她要送他,他拗不过就上了她的车。夜色正阑珊,喧嚣了一天的城市安静下来,路上车辆少了,行人也少了。泪尽了,舌干了,身心疲惫了,他俩安生了……视线不好,若的精神集中在方向盘上,子都默坐一边,挽着她的手,左揉右捏、亲吻着、在脸上抚弄着……一路沉静,临下车时他又去吻她,两人纠缠着、粘连着,看不出是离情还是惜情……

若脉脉地望着他,依依惜别……

她走了,消失在夜幕中……他的心亦随她去了,身体缈缈的,许久,还向那个方向张望着,脑际里萦绕着她的影子……

子都回到家里,打开灯,屋里空静、冷落凄清……

一鸣先是在外地上大学,之后又去法国留学。两年前,也就是他回市的那一年,萌在她单位附近买了套不大的房子,说是留待一鸣回来住,现在房子空闲着,她平日就住那儿,上班也方便,双休日来他这边,帮他洗衣服、做家务……由此,这两年光顾这儿的就是若了。若这儿备有日常生活用的起居物品……他回市那年,那时萌还没买房子,若赶着要他去租房子,说想要个她俩的“家”……“唉!原来急着租房子,现在房子有了。顾此失彼,命运偏不由你,你所要的永远不会一次给予,而失去的却是你最为珍视的……”

子都失魂落魄,木鸡般地呆在沙发上……

电视靠背的墙上挂着幅镶框的贡嘎雪山照片,是那次他和若去川西时拍摄的放大照片,里框左下角别着张名信片——富士山,是去年夏天雨馨放暑假、她一家三口去日本时在东京寄他的,背书八个字,“感恩相遇,富士寄语”。“这才几天工夫啊……”那时他去机场接她们,人流中发现她,向她挥手,她看见了,与亦冰打了声招呼,不待取行李径奔候机口、扑向他……流盼生莹,泪花闪烁。“哥哥,想你……在日本这些天最想的就是你……”

桌上的摆件是她买的,身上的衣服是她买的,沙发布、车钥匙坠儿……大的小的、家里家外,周围的一切,无不打上她的烙印。“啊!若宝贝儿,你在哪儿?在哪儿……”

手机发出信息提示,“她到家了……”明明知道是她的道安信息,他仍期盼着出现奇迹:亦或她突然回心转意,告诉说晚上的事儿是一场虚惊……他赶忙查看信息,“到家了,早休息。”后面附着两个手机自载的抱抱的小绿人……这是他们从未用过的,以前用的都是炽热的“亲亲”的表情;“爱你”两个字也不胫而走。没出现奇迹,他在做“白日梦”……

这个时段开车,从这儿到她家需要二十分钟。以前她从这儿走,到家不待把车停稳,就急着给他发道安信息;她是怕他挂念、要他悬着的心早点放下啊……他发现后就批评她,与她重新定义“家”的概念;他是怕她差在距家六十米的路段上啊……

他照例回复道,“好休息,爱你,在一起。”附上的还是以前用的“亲亲”的表情。

静谧的屋子里空气凝滞着,物件抖着精神,生怕发出声响……

“呵呵……她走了?你们懂吗?这就叫分手。呵呵……分手……”他一阵阵痴笑,大脑空空如野……

离开A 区后,他俩见面的时间少了,多的是“心恋”;然而想她在脑海,见她在眼前,彼此的情感却是日益笃厚的。虽说哭了一个晚上,但要他一下子进入“将来时”,不是设身处地,他怕是体会不到其中的滋味;那时他还在想,刚才不还在一起吗?以前不也这样子吗?他在他的家,她在她的家,怎么现在就给说是分开呢……太平时日久了,搁谁都一样。珍珠港上空蜂拥着日本人的飞机,警笛长鸣,喇叭呼叫,“这不是演习,不是演习……”不是“演习”是什么?有几人进入临战状态……直到炸弹落脚前、大地开花、火海一片,那时才意识到飞的不是卡通飞机,落的不是胶囊药剂,看的不是三D动漫……“呵,明白了,原来喇叭里喊的不是‘演习’,而是‘不是演习’……”

是的,战争来了,他被打的措手不及。不能说他对这场战争毫无戒备,然而,即便是做了备战,战争就会以此取胜吗?何况到现在他也没弄清楚问题出自那儿……就像她说的吗?那就是原由……他迷惑,他疑惑……

时候不早了,他也累了,好歹有个结果,悬着的心也该放下来歇会儿了,他冲了个澡躺下来……然而,无论你睁眼闭眼,她就在眼前……“哥哥,对不起啊,你要的我给不了了……我不在,照顾好自己啊,别让我担心……”他伸手去床几上抓一把面巾纸蘸脸上……不只是他,趟上这种事儿换谁也睡不着啊,就是做梦也不由得要去想,“即便给她丢了,至少应该知道她丢哪儿了吧……”

公司的事儿、家里的事儿,他是了解一些情况的。年初以来她确实就没闲过,整天加班……那是三月份的事儿,那个下午她在单位工作时晕过去了,同事把她送回家,他赶过去看她,她躺在床上,面无血色,连说话的气力也显得不济……去年下半年她说心慌、心痛,他陪她去医院做检查,医生看了她做的CT、心电图报告,问她病史,她对医生说母亲心脏不太好,医生就说她心率有点问题,可能是遗传,不过亦无大碍,建议她注意休息,别累着,吃点通脉活血的药……再就是她的腰,去年在家做家务时抻着了,坐下病,有时不得劲……按说这些事情都不是什么新问题,为什么这个时候拿出来当事儿说呢?莫非她一直撑着、物极必反、现在撑不住了?真会是这样吗……为此就把爱的承诺、十几年的情感一下子丢海里去了?不爱与有爱而不能爱是一回事吗?爱在是种选择……他想不明白,越想越不懂女人、读不懂她……“这是她吗……”他反复问自己……

那次他俩去湖州,当地朋友在太湖的“画舫”上款待他们,那天场面够排场的,有头有脸的、男男女女去了十几号人,席间有个地方“名流”喝多了,端着酒杯偏要单独敬她一杯酒,那人借着酒力跟她开了句玩笑,说他(子都)官不大,又没钱,问她跟着他图什么……她自尊心受挫,顿失颜色,想也没想,随手把杯子里的酒泼向那人,“我们有爱,你这种人永远也不会懂……”置地之声犹然耳侧,“‘我们有爱’,那么,现在她是没有爱了……”

他被免职那次领导请吃饭,那天酒喝的不通快,他醉了。她发信息、打电话找不到他,过了后半夜仍无他的音讯,她安耐不住了,从家里跑出来……他卧在家楼下的草坪里,她慌了神,不知所措,一扫往日矜持,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宝贝儿啊,醒醒啊,你这是怎么了?醒醒啊……”喊声警醒了沉寂的黑夜,邻里的灯给她点亮了……“喊什么啊?深更半夜的,别吵了,一边喊去……”她没去介意人们嚷什么,继续呼唤他,他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说了句“爱宝贝儿,对不起”,吻她一下,又睡过去了……怨声息灭了,点亮的灯也一个一个熄了火,黑夜恢复了宁静。她小心地把他的头枕她腿上,呵护着,不知是伤心还是安逸了……

“啊!我的宝贝儿……”子都坐起来,长舒一口气,“原来的你,现在的你,是一个人吗?不,不……我的若宝贝儿不是这样子的,不是……她从来都是温顺的、乖乖的,最怕哥哥伤心的……她是一时误入歧途,迷惑了……对,是撒旦、是赫卡特、是阿修罗蛊惑了她,赚取了她的魂魄……她是累了,累的失意了,累的神魂颠倒了……她需要关心,需要休息……宝贝儿休息过来就好了……”

一股股热血涌上心头,他睡意全无,把被子堆向床头,依靠着……

“女人离开男人,错一定出在男人身上,好男人女人你是赶不走的……她一句责怪我的话都没有,是给我留着脸面啊,是我对不起她、辜负了她啊……物质唯一性,至古及今,人不现实活得了吗……”子都心里清楚,若道出的只是她目前的处境,亦或根由就出在他身上……他从一个副总变成职员,社会地位大打折扣,工资待遇折半,经济情况变窘,原有的社会群体解散了,来往的人少了,年龄大了,剩下的就是与她的这点可怜的情感了……“呵呵……‘情感’,情感是可以倚重的吗……‘智者说,只有傻瓜才会横冲直入,但是,我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爱上你……’(歌曲《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那是歌里唱的;西坡拉对摩西说,‘我们能付出的不多,但会献上一切……’(电影《摩西》)那是电影里演的……一切是什么?一切是情感……一个男人白睡人家老婆而不承担义务,这叫做情感?天下岂有这样的爱情?谁认可……宝贝儿啊,照人说的,你也会说我是骗子吗……金枝是顶在国王头上的,媚眼是抛给英雄的,败军之将不可以言勇,要我说什么,就像大街上捡来的那句话,‘没钱还敢谈感情?’啊……”子都欲哭无泪,欲诉无人,好一阵子才冷静下来……“不对,不对啊,若跟了我这么多年,我的家底她是知道的,她怎会因钱财而‘变节’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不是若……那么,她怎么一下子就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弯呢……莫非杨巍……”

杨巍在来A区之前是集团财务处处长,也是若业务上的直接领导。有种说法,说集团要提他为集团副总,他到A区是来历练的;他跟若也透露过这个意思,还说以后要提携她……杨巍对若为什么这般上心,自然有它的缘故,暂且不说……

由于有这样一个背景,又引导着子都朝着这个方向想,然而他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就他对若的了解,若的心气儿,这种事儿把她与杨巍搅一起都是对她的侮;就算杨巍给她的不是画饼,她又怎会被一块饼给钓去呢?况且杨巍与他年龄相仿,不足一米六六的个头,长得像只青蛙,而若却是只天鹅啊……所以他又不能把他俩(子都、若)的事儿扯到她俩(若、杨巍)莫须有的关系上……

“到底怎么回事儿?亦或她就是归家?然而,归家非得彼此陌路不成?不对,不对啊……”子都想了一夜,在他看来能想到的都想了,待到天明也没落下个结果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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