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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范文

推荐人:瑜儿 来源: 阅读: 5.57K 次

“夏梦今天七点半在角门路的那家叫拐角11号的泡吧去庆生,打电话给你说了没有?叫我们提前去的。”琼芳一边照着镜子一边脱掉刚刚跑完步的运动衫,露出性感的小麦色马甲,一脸庸怠的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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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上午去老师办公室的时候碰巧她从网球场出来遇到我,就给我说了这事儿,我准备泡个澡换件衣服就去了现在六点半,整理一下就差不多了,只是不知道她邀请了多少人,你知道我向来不爱这种热闹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可是y院有名的交际花,那人肯定都是特上档的,你也该出去野野了,你们家那书呆子也忒不浪漫了,既不带你去看电影也不送送礼物,当初你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我可是坚决反对的,可也于事无补,你看你都为他抛弃了多少高富帅”此刻她已经套了一件轻便宽松大T恤,从冰箱里拿了一厅雪碧,一边豪饮一边数落我。

“你甭说我了,你还不是一样,你不也为你那篮球男牺牲了去S市带薪实习的机会麽?你别忘了那可是咱俩的梦想,哎呀!别啰嗦了赶紧收拾收拾啦!等会儿夏梦又来电话催了!”

“哎呀,差点儿忘了大事儿了,今天我家篮球男对决n大学,有篮球赛,我得过去送水擦汗的。我不跟你说了,帮忙转告一下夏梦,等阿健篮球赛结束了我跟他一起去给她过生日,糟了,时间来不及,已经开始比赛了!我先走了啊,拜,一会儿见。”说着慌慌忙忙的拿了丢在沙发上的天蓝色背包,胡乱拿了扔在茶几上的运动短裤,连穿带走的奔了出去,只听见砰的一声,门被无情的关上了。

“开车注意安全,慢点开了啦!”我极力扯开嗓子朝门的方向吼到,然而只听见我的回音在走廊里停留,门口挂衣架上的衣服还在门的振动下摇摆不定。屋内只剩了我倦怠的倚靠在沙发里。

我跟琼芳是室友,大一的时候因为情投意合就搬出来找了这个两室一厅外带厨房厕所的公寓,位置就在学校背面,一个很安静的树木繁多的小区,而室内的装潢跟布局都很舒服而且很和谐,是我喜欢的冷色系,家具也是新的,那张朱红色的太师椅想必也有些年头了,显得有种西方布局跟东方家具结合的耳目一新的感觉,只因为我们俩都觉得宿舍的集体生活太吵闹需要个私人空间,于是两人一拍即合。

房东太太是个很好的五十岁的大妈,把我们也当她自己的孩子,照顾很周到,一有啥吃的都会叫我们俩去尝尝,所以我们的生活也还挺滋润,月租是1200百块,两个人平摊下来就刚刚好。

大二第一学期的时候琼芳也不知道在哪儿捡了那么个阳光帅气181的篮球男,算下来也有了两年的感情根基,阿健把篮球视为自己的生命,尽管她有时候抱怨阿健对她越来越冷淡,越来越爱篮球,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挣钱给他买贵的吓人篮球鞋,每场比赛也都去给他买水擦汗,这次也不例外,夏梦每次都抱怨她见色忘友。

我一边收拾着凌乱的客厅,一边打开热水器等水热,拿出那件唯一的抹胸超短裙,那是我那个所谓的书呆子在我的恳求下给我送的情人节礼物,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突然被手机振动给回过神来,“我说两位姑奶奶,你们还在磨蹭什么?叫你们提前来的,这都到7点了,赶紧换衣服过来,我等你们,打扮漂亮点啊!可别丢了我面子,今儿来的可全是我们部里面的优质男神啊!”还没等我喂,就听见夏梦那娇里娇嗔声音劈头盖脑的说了一大通,我顺手放下那件礼服,走向浴室,“好啦,知道了,女王大人,我冲个澡马上就来了,五分钟打车过来啦。”

“恩,那才乖,快点啊!等你们。”说完,还没等我说拜拜,就听见电话那边断线的嘟嘟的声音。我尽快的泡完澡,描了细眉,涂上一层妖艳的口红,搽了一层淡淡的乳白脂粉,换上那件纯白抹胸包臀裙,卷发棒将笔直的亚麻长发服服贴贴的蜷曲在脑袋上,匆忙的拿了床头柜唯一的一个手拿包,将房门钥匙,手机,钱包,门卡,那些琐碎的东西一股脑儿塞进里面,提着凉高跟摔门而去,还好楼层不是太高三楼,上下楼都很方便,跑到楼下拦了一辆的士。

“角门路那家拐角11号泡吧,师傅能快点儿吧!我有点儿赶时间”师傅也没言语,径直开走了,一路上乘着夜幕四月的天气还蛮好也不很热也不冷,黄昏早已经被高耸的建筑遮得严严实实的,天空是鱼肚白,下班的高峰早已经过了,城市开始散发着夜晚的光芒。随着汽车急驰带过来的夏日燥热的风从车窗缝隙里钻进来,把我原本规规矩矩附在头皮上的卷发更加撩乱了,使劲打向我的脸,我顺手用食指扒开那一缕不听话的弯发,立马关上窗子,一路还很顺畅,只是我的右眼一直跳个不停。

大概只行驶了八分钟的样子,不知道是师傅有意提速了还是城市大道确实那么通畅,刚好停在拐角泡吧的正门,拐角泡吧的门童,一个高高瘦瘦的穿着制服的男子立马小跑过来给我拉开了的士门,我刚付过钱,准备去拉门按钮,于是有点羞涩的接受他的服务,我也不理不睬那位男子,径自给夏梦打电话。

“喂,直接来舞池,”从电话里传来一阵劲爆的音乐,夏梦的声音都快被淹没在舞曲里,她扯着喉咙嘶喊着。一进舞池就看见夏梦着着一件米黄的露背拖地长裙和男生们咬耳笑谈,坐在吧台下面的高椅上,我穿过正在享受劲爆舞曲扭腰摆臀的性感女神和肌肉猛男们的交欢,这一段不到两米的距离却让我觉得那么疲惫那么遥远,我完美想到的这却是我酒吧女生活的开始。我拍了一下夏梦的瘦削肩膀,她立刻转过来,往我身后忘了又忘,喝了点儿酒,脸色到显得微愠,在闪光灯的映衬下更显得丰姿绰约,把那张被化妆品包裹的完美的俏脸更加的惹人迷恋。

“琼芳呢?她干嘛去了,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她怎么可以缺席,作为我最好的闺密,她压根儿就没把我放在心上。”

“哎呀,都是朋友嘛!今天阿健有比赛,她说比完赛立马和阿健给你带份大礼飞过来啦!”在听到阿健的时候,我注意到夏梦的脸色有点光芒,我说不清楚那是种什么感觉,反正不一般。

往后事实证明我的感觉是对的,然而这场盛大的生日宴就是这家老板全权负责的,夏梦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拜金女,她的奢侈品两个箱子都装不下,当然来源很广泛,她的追求者有一个班的人多,确实不是假话,跟她认识挺戏剧化的,是一次周末我去兼职挣零花钱推销高档化妆品,消费人群当然是年轻女孩儿,大一的时候我用一个晚上的时间了解此类化妆品,第二天轻装上阵,阴差阳错就被我碰见她,我请她去咖啡屋聊了一下午,关于化妆品的话题,于是她越来越感兴趣,再后来我们留了电话,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基友,她那些不要的奢侈品都是直接扔给我和琼芳给她消化掉的!闲话不提了。

“这是齐峰,我的新男友,现任网球队的队长,”

“你好”我伸出右手道“你好”他回敬道,对于夏梦几天换个男朋友我们都已经习以为常,看着他健硕的体格,英俊的外表和笔挺的西服暗自为他悲哀,等夏梦腻了!你就成了废弃品了。

“你不去跳跳舞?别浪费这么好的环境了,你周一到周五都泡在图书馆里,你不腻啊!是该放松放松,我给你物色了一个,”于是她一边从我后面招手一边对我说着,“你要喝点什么!自己点”“夏梦,我今天右眼皮跳的厉害,不会发生什么事吧!”

“你成天多想,来了就尽情放松,等会儿吃蛋糕,我还许愿呢”夏梦压根儿不理会我的焦虑。

“正向你走过来的帅哥是主持队的,形象都还蛮符合你,你聊着,我去跳舞了”说着说着便挽着奇峰的胳膊肘往舞池人挤人的中心走去,把我抛弃在了浓厚的疯狂与不适应中,看着她尽情的卖弄风骚,扭着她那灵动的纤纤细腰,配着她那享受的表情和妩媚的妆容,音乐一直没有间断,可我的心里一点感染不到劲歌热舞的狂野,内心里总有点儿殚精竭虑,兴奋不起来始终也没点燃我的激情,于是我拿着手机给琼芳发短信,问她什么时候到,等了半天也没有回音,那种焦虑无限扩大扩大,直到接到那通电话,犹如晴天霹雳,手机不自觉的掉到地下,我愣了大约一分钟,惊恐和害怕还有震惊,眼泪夺眶而出,我趴开堆在一起的人潮,疯了似的朝夏梦走去,不,我不相信,拉着夏梦的手直往门口举步维艰的走去,“你怎么了!”夏梦大声的呼唤着我,我置若罔闻,直到出了拐角11号的门,我才恢复清醒,泪眼婆娑的对她说。

“琼芳出车祸了,就在赶去阿健的篮球赛的途中,刚刚阿健给我打的电话,说现在在市中心医院进行急救,阿健很沮丧,说生死未卜,伯伯阿姨正连夜赶过来。我就不该让她自己骑车过去的,都怪我”,我懊恼的责备自己道。

夏梦什么也没说理智的拦了个的士,从上车到下车进医院她始终都是保持冷静而且沉默的状态,见到阿健的那一刻她的脸抽搐了一下,接着便错开了与阿健对视,她没有说太多安慰我的话只是双手合十默默祈祷,我哭哭啼啼的坐在等候室,阿健也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在肃穆的走廊上踱来踱去,此刻的医院到处是一片哗然,病人的呻吟和护士的谩骂间或的传到我们耳朵里,再艰难的等待里,我一次又一次给我男朋友言毓打电话,然而传来的并不是我想听到的他的熟悉的声音也没有得到任何回拨,我有点绝望,就像对于琼芳一样,伯伯阿姨是从A市赶过来的,A市到H市只要两个小时,我望着老两口急切和伤心的表情,我的心口隐约的一阵绞痛,我并没有把事情想得太乐观,如果万一老两口失去了这个唯一的女儿,今后的日子该如何度过。

夏梦向伯伯阿姨说明了情况,恍惚在梦中一样,我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我只看见了阿姨那张伤心痛哭失落的脸,突然,被手术室的门巨大推开的声音惊醒。

“病人已经不行了,她被大型货车碾压在轮胎底下,大动脉失血过多,心脏被压碎,回天乏术,节哀顺变!”医生这一席话我仿佛早就预料到了,看着伯伯阿姨步履蹒跚的背影,趴在琼芳苍白和瘦弱的身体上嚎啕大哭的情景,我已经无力再顾阿健和夏梦,我难过得已经泣不成声,我跌跌撞撞的打的回到了我们俩的小巢,躺在昨晚她还在柔软床上,仿佛还有她的余温,她的体香,她的啰嗦和她的一切,我心力交瘁,我还没有接受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突然离我而去,于是我和着幻想和眼泪不知不觉的模糊了。

第二天睡眼惺忪,揉捏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窗帘,一股刺眼的光束直逼我的眼睛,头愈发的沉重还晕晕乎乎的,正纳闷自己怎么在琼芳的房间睡着了,这才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玻璃桌上的振动的手机把她的脑袋一下子振清醒,一看显示的是琼芳的手机号,她还不愿意相信还天真的以为她跟男朋友出去过夜了,一个月总有那么一两次她早已经习惯了,电话对面传来的却是一个沧桑,低沉,伤心欲绝的老者的声音,显然是伯伯。

“你是影子吧,常听芳芳提起你,好孩子,”能感觉到伯伯是努力不让自己悲伤却强压制住内心的伤痛而跟我寒暄的。

“我今天和你阿姨要把芳芳的遗体运回家安葬,她的那些东西麻烦你给她打包好,然后寄回去,我告诉你我们家地址,安葬日期在这个月的15号,请你转告一下你们的朋友送她最后一程吧!”我带着哭腔。

“伯伯,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她骑车的,”

“人死不能复生,造成的结果已经无法挽回,活着的人应该好好的替她活着”温和而慈祥这就是伯伯。

“我会把她的东西收拾好给您寄过去的”我抽泣着对着电话。

“谢谢你”事实已经证明了,琼芳确实因车祸去世了,我再也抑制不住悲痛放声大哭起来,蓬头垢面的一边哭一边收拾琼芳的遗物一边回忆与她这三年来的种种。

大概伯伯阿姨已经和学校协商好了。可惜日子还是有条不紊的进行,这一天也没有因为琼芳的死就停滞不前,依然过着自己的生活,可是还会有人记得这个短暂的生命麽!答案是不会。葬礼这天阿健整个人比起之前高大健朗此刻显得更加消瘦和沧桑,胡子垃渣的,夏梦没什么变化,我们三人在琼芳的墓碑前呆立了很久很久,回到学校之后我只是比以前更加冷漠,我的精神开始有点分裂,有点想要逃离这里的冲动。直到得知这个真相后,我更加确信无疑自己要离开的想法。

像往常一样我抱着一本教科书,天空竟然飘起了丝丝斜毛雨,只是刚好沾湿了地面,那些坑洼并没有盛着满坑的雨水,尤其是风调戏下有意渲染了这么一副诗情画意的水墨图,很有一番情丝未了错觉,撑一把蜡黄色油纸伞朝校门口走去,要说不一样的话就是我如今形单影只了。

“影子,请等一下,我有话想跟你说。”我转身回过头,有点吃惊的看到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曾经在深夜里假想了无数次的一幕!阿健搂着她曾经最亲近的密友夏梦站在她面前,她已经明白了一切,不想再听任何过多的解释,也没有给他们机会,毅然回过头去默默的走了,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帘中,就在她转头走的时候,她强撑着身体一浅一深的脚印留在了这个午后的雨里,泪珠像是断了线似的滑落下来和雨水融合在一起,两年的感情就像付诸东流了一样,她替琼芳不值,她没有回头,她无力的支撑着单薄的身体,想起了就在前不久学校门口那家小饰品店言毓搂着隔壁班的一个女生还一边说笑一边做亲昵动作,堂而皇之的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嘴咂舌,她一阵一阵恶心,心口上像是被人刺下了深深的一把刀,至少短时间内无法痊愈,然而今天又看到这一幕,她觉得世界不公平,被受伤害的人一直受害,然而伤害别人的人却丝毫没有煎熬,痛苦,她甚至觉得琼芳比她幸运,至少不用独自承受这些痛苦,她驻足扔掉雨伞,一个人在蒙蒙细雨里狂奔乱跑,朝痛苦的深渊跑去……

三人帮的解散,无论是身心还是精神都让她倍受打击,琼芳的猝死更是让她无法释怀,这个陪伴了她三年的室友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离开了她,夏梦的夺人所爱更是让她鄙视和愤怒,但毕竟也一起生活了三年,她太不厚道。

当她自己萌生这个想法的时候是在琼芳死后一个月,自己着实都吓了一跳,她觉得她需要时间和新的环境来缓解此刻的不安和躁动还有悲伤的情绪,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北漂的漫漫人生路,拿着仅剩的2000块悄然的消失在了同学的眼睑里,粉丝的穷追不舍里,挣脱掉了这个让她无法接受事实的伤心地,如果说她是想换个心情去重新生活的话,不如说她是在选择逃避现实,也更贴切她此刻坐在三等车厢无神的望着火车窗外疾驰而过的草木风景的心情,对面坐着一脸核桃状皱纹的老头眯缝着眼偷望着自己的胸部,那顶绅士帽显然是挡不住岁月带给他的痕迹,两鬓斑白还是无情的透漏了他的真实年纪,和她正是面对面相向而坐,那双眯缝着的眼乍一看像是在睡觉,可她那个角度刚好能瞧见他浑浊的眼白和眼角粘着一层厚厚的黄面儿眼屎,直叫人恶心,一件米黄色圆领T恤,把他老龄化的身材尽显出来,尽管只是上半身。

显然她在打量莫名男子的时候,也能感觉到对方的眼光总是游离在她纤细的上半身上,一件无袖紧身黑色背心,胸前印着白色的英文字母把她水蛇一般的腰肢显露无疑,一头干净利索的马尾高高呈弧度垂在她的脑后一股青春靓丽的气息也随着她窜进了这节拥挤的12号车节,从进车厢起就吸引了整节车厢的注意力,她顿时觉得胃里面一阵一阵翻滚着,心情更加沉重和躁动不安,虽然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出远门,但这次却是一个人的不辞而别,她带的行李并不多,是因为她匆匆忙忙的想逃离那个群体那个学校,在租房里胡乱的收拾几件夏衣就奔往火车站。

此刻的她除了对琼芳的猝死惋惜外,她没有丝毫后悔或者回头的想法,躁动是因为她接受不了最近发生的奇怪的事情,因此她望着车窗外极力不让自己回想那些痛苦的记忆,她不知道未来自己会变成怎么样,只觉得去奔往举目无亲的繁华都市是她唯一的希望,她也怀揣和普普通通的人一样的梦想,她不知道自己所剩的未来的日子里会如何为了生存挣扎,然而她依然满怀希望,依然想摆脱在学校那段又快乐又痛苦的三年生活,她在自己的臆想里度过了整整三十个小时,甚至中途停靠的驿站下了人又上来人她都全然没有知觉。

终于在汽笛长鸣里到了S市,这是她和琼芳共同的梦想,毕业之后来这个国际大都市蜗居、吃泡面,奋斗,底层受气,这是彼此约定好的,如今只剩下她孑然一身落寞的身影,开始了长达五年的漂泊蚁族生活,甚至再也没有活着离开这个扼杀她年轻生命的城市,带着遗憾和痛苦去地狱见了这位昔日好友琼芳,任意猜测她会对琼芳说什么,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表。她随着茫茫人潮在狭小的甬道里缓缓的走向这个承载梦想的城市,缓缓的往出站口挪着脚步,背上背着的牛仔糖果背包已经被旅客挤压变形了,在乘务员的检测下出了站口,便看见偌大的几个欢迎来到S市的楷体字。

正值晌午,太阳使劲的发挥着它的光芒,在阳光的映衬下到处都是一派繁华,人口流动显然要比二线城市多得多了,售票厅的建筑俨然一副器宇轩昂的模样挺立在艳阳下,她好奇的睁开双眼凝视这个她将要奋斗的都市,于是她张开双臂和这个城市拥抱和骄阳拥抱,汽车尾气和火车站的汗臭和旅客的剩饭剩菜还有一股尿骚夹杂在一起的五味太难闻太刺激嗅觉,可惜这种味儿一直伴着她离开这个世界就像那些不堪的回忆一样牛皮糖一样粘着她,到死都没能摆脱,那个纤瘦的青春的美丽的身影就这么融入了这个嘈杂、聒噪、繁华、骚腥的S市,踏入了这个五彩缤纷的社会大染缸,沉入在了这个浑浊的污流里,消失在了这些高耸入云,奇特怪异称之为艺术的人工建筑楼里,急驰在了这个纵横捭阖、错综复杂的小巷里弄里,这一年她整整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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