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小年就是大年

2020年1月17日。现如今但凡是个年节，大家就通过微信发图片互致问好，就好像没事找事一样，省得闷得慌。不知道年轻人是不是也活得这么无聊，逮着个年节就瑟瑟，不发声是不是怕别人以为自己不在人世了，这话说的有点损，也是闲的没事，没话耷拉话。

今天腊月二十三，过小年，祭灶的日子。对于这个民俗我年年都听说，却从来没见过如何祭灶。小的时候家里用的是煤炉子，现在用的是天然气，我觉得这与灶王爷好像无关，祭灶就应该是家里有一个土灶才符合民俗。幸亏我小的时候回过老家，见过一边拉着风箱一边添着柴禾的灶，灶膛里炉火熊熊，炉火上架着一口大铁锅，做饭炒菜烧开水用的都是这口锅。锅被砌在灶台里无法搬动，所以我认为祭灶的同时也是在祭锅，因为锅比灶还有用呢。嘻嘻。

从小就生活在城市里的我，除了知道过年过节该吃什么以外，就不知道其他的讲究了。我父母虽说在乡间生活过二、三十年，但是他们对民俗一点都不看重。不过，我小的时候住过的大院里，好像没有谁家更具有民俗意识，就连过春节的时候，也没见谁家贴过春联。也许我们的童年是在破四旧的世道里度过的，民间传统都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除了吃吃喝喝是彻底的唯物主义，所有供奉在神龛里的鬼神都是封建迷信，一扫而光，我们小时候自然不认识灶王爷了。

但是不认识灶王爷没关系，到了他升天的这一日，我们可以吃到糖瓜和关东糖。我问过我妈为什么平时不能吃这些糖呢?我妈说只有现在才能吃，天冷，等天暖和了，这种糖就化了，还怎么吃啊。瞧我妈这份孤陋寡闻，她怎么就不说这是为灶王爷准备的，让他吃了，把嘴粘住，在玉帝面前开不了口，坏话说不成。吃糖瓜是为了粘住灶王爷的嘴，吃关东糖大概是因为这是一种应季的糖果，只有天冷的时候才能保存，正好与糖瓜赶在了一起吧。

到了我儿子这一代，连糖瓜都不吃了，更别提了解灶王爷是谁了。他小的时候我给他买过糖瓜，上面还带着芝麻，一定很甜很好吃。没想到他咬了一口，嚼吧嚼吧，呸，吐掉了。我问他怎么了，他说这是什么玩意呀，牙碜，从那以后我再也没买过糖瓜。20多年过去了，早已忘了能把灶王爷的嘴粘上的糖瓜是什么味道。还是德芙巧克力好吃，因为丝一般润滑，灶王爷还是没福气，尝不到比糖瓜不知要好吃多少倍的巧克力，活在当下，我们都比灶王爷更像爷。

今天一睁眼就看到一个朋友发来的祝福：早上好，小年快乐，捎带手还摘了两朵玫瑰。我睡眼惺忪，一时没看清楚，把小年好看成了少年好，我觉得太可笑了，这是啥意思，花甲一少年，拿我打镲玩呢?再一看，原来把小看成了少，这是什么眼神呀，怪只怪老眼昏花吧。真是一年一年催人老。过了小年就是大年，大年一过又添一岁，青山在人未老，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