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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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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袁枚这一首孤独了300年的小诗《苔》,在《经典咏流传》的舞台上,由乡村老师梁俊和大山里的孩子把它唱了出来。孩子们最朴质无华的天籁之声,唱哭了评委,也让亿万中国人都在这一刻被感动。一首诗之所以唱哭众人,是因为它依然有着强大的现实意义:普通人可以最伟大。人们被小苔花“也学牡丹开”的精神深深打动,不少人也对这首诗有新的解读新意。而我想说:“苔花如米小,傲然独自开。”

为自己盛开

诚然,牡丹贵为花中之王,其雍容华贵之姿也确非苔花能比。然而我想对于苔花而言,它应是不在意与牡丹的比较的。有人说它不如牡丹,它不加沮;有人说它“并立牡丹开”,它也不加劝。正所谓“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就这样,苔花热烈而又自由地绽放着,无关牡丹,只为取悦自己。苔花如此,人生亦然。人生一世,“来如风雨,去似微尘”,光阴短暂,却总有人不知珍惜,一生庸碌,只是为了别人眼中的自己而活,初心尽毁。女性主义作家伍尔夫曾说: “他人的眼睛是我们的监狱,他人的思想是我们的牢笼。”人生而不同,各有各的乐趣,各有各的精彩,为什么要为了他人的乐趣而毁了自己的人生?

但人既然是社会性动物,难免就要受到别人的评价。就像这朵小小的苔花一样,人们争论着它与牡丹孰高孰低,但它深知自己的志向之所在,因而对他人的评价也不甚在意。我想,当一个人潜心于自己的人生追求中时,他人的看法就不那么重要了。正如乡村教师梁俊,他带着孩子们把古诗唱成歌,发现了藏在孩子们心里的桃花源。无关收入,无关风评。也许追求自我的道路会是饱受争议的,然而但丁却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但丁是这样的一朵苔花,梵高是苔花,鲁迅先生也是苔花一但行好事,不问他人,横刀向天而笑,世人褒贬皆难入我耳,一生潇洒恣意,落子无悔。

自我取悦是一个向内探寻的过程,而向内探寻意味着孤独。陶渊明放弃丰厚的俸禄辞官回乡时肯定有人不理解,白芳明老人将自己一生的积蓄捐给贫困山区时也会有人不理解,陈景润在研究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时也定然有人难以理解。然而他们都像那苔花一样,深知自己志之所往。他们的孤独带着常人所不知的欢愉,因为他们正在驶向自己的彼岸。从这种意义上来说,苔花绽放的孤独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形式的热烈?

俗话说:“女为悦已者容。”我倒认为这俗语应该改改。女非为悦已者容,而是为悦已容。所以人生也是如此,与其将自己束缚进别人的口中、耳中,倒不如去追求真正的自己,像苔花一样,只为自己盛开。

苔花如米小,傲然独自开。休管旁人语,不问清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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