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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暴风雨中逃生

推荐人:短文学用户4859 来源: 阅读: 2.43W 次

太湖,在文人的笔下,在画家的墨中,诗情画意,有多么的美好,一曲太湖美的乐曲,响过大江南北,响过半个世纪,然而,又有谁知它那狰狞的一面?

我在暴风雨中逃生

每到盛夏,成群的渔船在拉网,捕鱼捉虾,无数的农船在湖中捞水草,以作羊过冬的饲料,如果,突然狂风四起,暴雨聚下,来不及逃生的船只,只能随白浪翻滚,不知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在顷刻之间葬身湖底。我本人曾经历过惊心动魄的一幕。

那是在一年的夏天,人们往往利用这个季节,成群结队的船队到太湖中捞鞭子草,晒干以后以作羊过冬的饲料。

他家是军属,儿子在部队当兵,家里已无劳动力再下湖捞草,我作为民兵连长义不容辞,于是相约另外一朋友,合伙帮他家到湖中捞水草。

鸡刚叫头遍,我们趁着残余的月光,摇了一条小木船,悠悠呀呀地向湖心驶去。到了湖心,东方才露出鱼肚白,隐隐约约的水草在我们船身擦身而过,不远处的船影慢慢增多,到了天亮时分船只已是黑压压的一片。

那时太湖中的水草较少,因每年到这个季节,捞草的船只每天数以千计。

我们计划抓紧时间,争取中午过后捞满一船舱就返回。因为我们的那条木船已旧得不堪入目,所用的橹还用绳子绑着,再加上船上没有撑船的竹篙,如遇到大风来临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顶着炎炎的烈日,与湖水泛起的阵阵热浪交融在一起,船的甲板上已烫得无法站立,身上的皮肤也由白变红,由红变黑,并伴随出现了一片片水泡,我们顾不得一切,抓一把饭团充一下饥,捧一口湖水解一下渴,船不停地在船群中穿梭,水草也在舱里慢慢斟满。

午后时分,西北方向湖面,突然升起一团乌云,迅速向四周扩散,并笼罩了整个湖面,我们意识到暴风雨将要来临,我们必须立即返回。

不远处的船在短时内已全部调转了船头,顺着风急速向南岸驶回。我和我的同伴同使着一支橹,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拼命往回驶。说是迟,那时快,顿时狂风四起,雷鸣闪电中夹着暴雨,湖面顿时白浪滔天,其他的船只已离我们远远而去,若大的一个湖面唯独我们还在浪涛中挣扎。突然,一个巨浪扑来,从船尾盖到船头,船里也进了不少水,由于用力过猛,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橹断作两段,水下的半支迅速消失在白浪之中。船没有橹等于车子没有了方向盘,我们的船迅速随风旋转,不听使唤,慢慢开始倾斜,因为,太湖之水原本不是很深,但它的巨浪是着底翻滚,假如船随着巨浪一起翻滚,今天的太湖中势必又多了两位淹死鬼,我们意识到厄运已经降临,阎王已在向我们招手,仅靠一副3公分粗的捞草竿已敌不过这狂风巨浪,雨像决了堤的水库,一直往下倒,我们的脸色已顿时苍白,我同伴带有哭腔的“救命”声,被这雷鸣闪电、狂风暴雨掩盖得无影无踪,我们只能靠强力的闪电才辨得清朦胧的方向,我们所在的位置离湖岸估计还有3公里之遥,我们用竹竿测了一下水深还有2米多。哭,摆脱不了厄运;哭,换不来我们的生命。我们开始冷静起来,我们扔掉了船上的部分水草以整加船的稳定性,用船上的甲板以作船浆拨着水,借着巨浪的推力一浪浪向前推进,并用绳子把身体与船拴在一起,一旦如有不测,人们在打捞沉船时可以打捞起我们的尸体,否则,尸体被这狂风巨浪在这茫茫湖面漂得无影无踪。

船已经处于半沉没状态,所幸的是木船,还有一定的浮力,如是水泥船,早已沉到湖底。我们还坚信,只要人不离开船,就有生的希望。船一会儿被推向浪尖,一会儿又回落到峰低,船上所带的物品已被风浪扑打得所剩无几,我们始终抓住木板不放,任其风浪宰割。

我们在祈祷,希望狂风暴雨尽快过去,希望西边的晚霞映红天际,然而,这一切显得如此的徒劳,雨越下越大,巨浪一个一个从我们头顶上盖过,老天仿佛与我们有意过不去。这时我们已可看到湖岸边黑压压的人群,我们顺着风的阵阵“救命”声,不断地贯入焦虑的人们耳中,他们望着惊涛骇浪中的小黑点,在峰谷浪尖中时隐时现,由于风高浪急,一切显得那么的无奈。后来听人说,我母亲披散着头发,瘫坐在地上,面对白浪滔天的太湖欲哭无泪。

经过近二个小时的与风浪搏斗,也许我们命大,也许我们不该过早离开人世,多亏船没有随风浪翻滚。我们估计已立得到湖底,决定下水顺风顺水推舟。岸边的人群看到小黑点越来越大,前进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估计我们已到了够站立的水位,悬在心中的石头开始慢慢落地,几位小伙子不约而同地在巨浪中向我们扑来.....

回到家中,妈妈只说了一句话:“你把妈妈吓坏了。”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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