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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红月之骷髅戏(上)

推荐人:扁豆 来源: 阅读: 1.86W 次

村外的柳树林里,是一大片野坟。破败的的坟头团成个个大馒头。春夏芳草萋萋,冬春落叶凋蔽,枸杞树直楞着尖刺,枝条却垂垂如柳。

粉红月之骷髅戏(上)

这是孩子们的乐园,我们眼里哪看到坟丘子?他们是层层叠叠的遮蔽,最适合躲猫猫儿了,至于土馒头里的馒头馅儿,谁又去在乎呢?

野坟年深日久,坟头落寞,有的白茬儿棺木暴露,黑洞洞的,胆大的孩子钻进去,偶尔捞漂亮的玉佩出来,拿回家,惹妈妈一顿暴揍,因为这是死人得东西,又脏又臭,不能拿来玩。好多野坟宝物,就扔进了村头大坑,看不见了。

我并不怕这睁眼的野坟,死者在它们里面栖息。妈妈说,肉是春风骨是泥,人去世了,就什么都没有了,随风飘随土化了,这些馒头陷有什么可怕的?

秃老亮每天找野坟钻,他说,他喜欢野坟里的蛐蛐,这大蛐蛐唱歌好听,一跳老高。他在野坟掏蛐蛐,捎带脚掏出各种物件,就都扔给了我。

我拿纸套了手,一件一件翻看,明月蒙了黄色灰尘,精致的花纹套了水泽,纹路仿佛有了生命。色彩暗淡得大珠子,穿成簪花,遍体紫锈,勉强托在手上,一不小心,大珠子就滚落到地面了。

这一天,秃老亮抱出一个瓦罐,远远扔过来,我扑过去,接住瓦罐。

野坟坑子的瓷罐太多了,青色彩色,大大小小,各种形状,我们得到这瓦罐,就拿来过家家。有的瓦罐像个没脑袋得美女,侧着身体,歪着肩膀,纤细的腰,微微挺起的臀儿。

我喜欢这样瓷罐,与她们对视,她们就活过来了。

野坟有太多这瓷罐,孩子们玩够后,比赛砸瓦罐,看谁砸得脆生,看谁得瓦罐碎裂得彻底,看谁能把瓦罐扔的最远。

我总要保存个瓦罐,却被大家抢走,摔碎了,他们许诺我,野坟无数这破玩意儿,明天再掏好的送给我,不要再可惜这个了,让大家听个响吧?

今天,秃老亮扔给我的瓦罐,却不一样。

我带她到大坑边,把她泡进水里,搓洗她的脸,她乖巧地躺着,光泽闪烁,她的身上,遍披绮罗,我拼命搓洗,水如同血液,慢慢浸透,我捧她出浴,水滴落下,千年得时光迅速逝去,她静静地卧在我的手里,我呆呆看着她,她活了过来。

她得身上,刻一副画,我转动瓶身,看这一家子骷髅。

这美艳的瓶子,通体粉红,娇嫩的颜色,媲美碧桃,可她的身体,却刻一幅骷髅群雕。

重绿的骷髅,一家几口,骷髅母亲抱骷髅婴儿,这婴儿在哭,母亲安抚它,大骨头碰撞小骨头,她试图抱起骷髅婴儿,我都可以听得到糁牙的骨头叮叮声。

骷髅爸爸拎一个线,线上挂一个人,这人血肉饱满,挣扎四肢,奈何腿脚被丝线束缚,不能解脱,他脸部惊恐,张大嘴巴,声音被掩盖,发不出声音。

地上有个大点的骷髅幼童,它在爬,笑吟吟地追着线上人,拿线的骷髅咯咯吱吱地颤动,抖着线人,这线崩得笔直。

此时是大中午,日头毒辣辣照着,水面波光粼粼,河边长大簇红蓼,一弯弯的尾巴花朵垂进河水,大鸟掠过去,在水面点几个涟漪,水中心有一片干泥地,青草丰茂,野鸟聚集在那里,生儿育女,代代繁衍。

碧天白云倒映水面,这大坑最里面,长着荷花。

我看着手里瓷瓶,这骷髅画栩栩如生,他们的眼眶忽然瞅过来,盯着我,嘴角上扬,竟然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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